萊因哈特看着某人說着話時,略顯無辜的臉,心中的氣悶讓他脫口而出道:“我是對你不滿。”
希爾馬上露出一臉的果然如此,但是又想不明白,“下官到底是哪裡讓您不滿?”
“太遲鈍了。”
“哪裡遲鈍了?”希爾表示不服,“下官對自己的思維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昨天下棋,下官可是比您多赢了一局。難道您是不高興下官赢了您嗎?”
萊因哈特心累地擺了擺手,已經不想再和這個總能扯到别處的人說話了。
“你去處理今天的文件吧,明天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怕我忍不住......”做出讓你哭的事。
說完這些話,本以為某人會為自己辯駁兩句,誰想希爾隻是順從地說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去處理工作了。明天一早再來閣下身邊侍奉。”
說着,行禮,轉身,走得特别幹脆。
萊因哈特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尤其是人剛一出門,他就後悔了。不僅一個人的午餐吃得沒滋沒味,整個下午也頻頻看向身旁希爾慣常站着的位置。
空空如也的位置正如他空蕩的内心。
靜默了一會兒,萊因哈特突然就低低地笑了,引得一旁侍候的迪特裡希和艾密爾都詫異地看了過來。
這時,萊因哈特也不知是在問他們還是在自言自語,“你們說秘書官小姐現在正在做什麼?”
迪特裡希和艾密爾對視一眼,由大膽的迪特裡希試探性地開了口,“下官去請瑪林道夫小姐過來?”
卻被萊因哈特笑着拒絕了,“不,雖然後悔,但是不能出爾反爾。免得她......恃寵而驕......”
說着又是一連串低低的笑聲。
弄得迪特裡希和艾密爾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卻沒弄明白主君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兩人都不敢輕易再開口。
随着帝國大軍的相繼撤離,不管是同盟政府高層,還是普通的市民都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盡管怎麼看都是一種苟延殘喘,但到底同盟這個國家名義上還在。
商場,酒吧,餐館等等這些人流聚集的地方也開始恢複往日的熱鬧。
就在這個時候,楊威利,先寇布,亞典波羅還有菲列特利加四人同時收到了神秘人送來的消息,‘同盟政府裡有人正在策劃除掉楊提督以向帝國獻媚,請務必提前做好應對’。
雖然送信人的身份不明,單看這個消息也有挑起同盟内鬥的嫌疑,但四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不會輕信消息的内容,但也不會置之不理。
甚至考慮到楊威利在同盟的特殊立場,先前又有審查會的事暴露出的所謂政客家的醜陋嘴臉,這個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他們的确有必要提前做好準備。
一個晴朗的午後,菲列特利加帶着自己母親特意做的點心上門拜訪了楊威利。兩人談話的時間并不長,隻半個小時菲列特利加便告辭了。
可以說是來得匆匆,走得也匆匆。
并非是她願意這樣,誰讓楊威利是帝國重點監控對象呢,就是菲列特利加自己還有其他曾在楊威利的十三艦隊擔任過将官的人,周圍也有監視的人。
兩個身份敏感的人待得時間太長,總會引起有心人的胡亂猜疑。就是這半小時,恐怕也落在了某些人的眼裡了吧。
就是外面的天氣也如某些人的複雜心思,剛剛還晴空萬裡,隻一會兒便陰沉下來,幾聲轟隆隆的雷聲過去,便下起了急雨。
楊威利隔着窗戶看着雨幕裡菲列特利加離開的身影,不由得苦笑一聲。
本以為能從帝國的手裡争取幾年的平穩時間,誰想到自己人先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他們以為幫帝國解決了自己,就能得到那位金發掌權者的賞識,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嗎?
真不知道該說他們蠢還是精明過了頭,但無論哪一種,都注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同一時間,先寇布和亞典波羅也約在了一間酒吧喝酒。兩人并沒有刻意甩開身後跟着的尾巴,而是大大方方地在酒吧見了面。
說的也是男人間慣常會說的話題,間或夾雜一兩個玩笑。直到分别時,也沒出現什麼敏感性的字眼。
當然,這僅僅是落在監控者眼中的東西。在他們無法注意的地方,先寇布悄悄地對亞典波羅使了個眼色......
凱旋回到帝國的萊因哈特還沒來得及休息就立刻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同盟已經戰勝,下一步就是徹底剝落搖搖欲墜的高登巴姆王朝,真正建立新秩序的屬于他的羅嚴克拉姆王朝。
與此同時,希爾也收到了輾轉各地,推廣稅法改革的瑪林道夫伯爵即将回到奧丁的消息。
“閣下,我要請兩天假,我爸爸要回來了,我想陪陪他。”
“可以,我準許你的請求。”
如此痛快的答應,倒是讓希爾有些側目。
“閣下您...怎麼這次答應地如此痛快?痛快到讓我覺得......”有陰謀。
當然了後面三個字她隻敢在心裡說說,可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隻是萊因哈特能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嗎?沖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點。
等希爾一靠近,就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怎麼會故意不讓你們父女團聚。當然,你要是希望我拒絕......”
希爾趕忙搖頭,“不,不,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和下官的父親都非常感謝閣下的體恤。”
說着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