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祜的電話打來的很不是時候,打擾了汪廷希與頭模哥的對話,汪廷希不情不願地接通電話,他按了免提,将手機往沙發上一撇,開始給頭模哥紮起小辮。
“汪廷希,你明天幾點到會場?位置表你看了?覺得行不?”
“我不跟你們坐一起,給我來個二樓的隐蔽位置,不過要視野好啊。”
顧祜聽着這無理的要求,不由得扶額,“隐蔽還要視野好?你是打算帶把狙擊槍去嗎?我發現你休假之後,你整個人越來越不對勁啊,你的風度呢?你的氣場呢?你現在就活脫脫一個中二少年!”
“我難道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汪廷希手指穿過頭模哥的秀發,他有些不滿意地皺了皺眉,太澀了,不過要是用别人的真發他會覺得惡心,于是他決定下單最好的護發精油。
顧祜不知道汪廷希這邊開心地購着物,他的心情卻因為汪廷希的這句話低沉了下來,如果不是那件事情,汪廷希确實應該一直如此,或許即便有那件事情,汪廷希也該一直如此。
“位置我給你找,祖宗,您啊,好好歇着啊,無聊了,就給自己找點樂子,别整天在屋子裡悶着,感覺你腦子都快悶壞了。”
汪廷希給頭模哥紮了兩個沖天小辮兒,他正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我已經給自己找好樂子了,放心吧。對了,明天盛典,沒事不要打擾我,也不用把我的名頭寫在你的邀請名單上,也不要寫在大屏幕上,就當沒有我。”
“行行行,你想咋都行。”
甯遙在鏡子前擺了好多姿勢以及表情,他都覺得醜,于是自暴自棄地做了個鬼臉,他看着鏡子裡面目全非的自己,忽然就笑了,他撫上耳墜,“六年了,該死該活也該有個定論了吧。”
月明星稀,甯遙打算蹲守春夜的直播,等他一開播,他就去聽,早點睡覺,明天有個好氣色去參加盛典。都說萬事開頭難,其實也不是開頭難,是開頭易矯情,矯情勁兒過去了,也就沒什麼好矯情的了。
汪廷希剛開直播,就看到了want進入直播間的消息,他微微挑眉,這新來的觀衆是越到越早。
頭模哥被汪廷希放在一邊,他放的角度很刁鑽,直播間裡的人看不清楚全臉,但是能看見頭模的側臉以及臉上的彩妝,甯遙看到那頭模不知道為何有點熟悉感,總感覺剛剛好像見過。
甯遙這次這麼早來直播間一是想要睡個好覺,二是他有自己的私心,猶豫再三給春夜發去私信:你會去參加白鳥的主播盛典嗎?
汪廷希心不在焉地做着項目,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很多粉絲都會給他發消息,他一般會把消息提醒調成靜音,但want是他加上的管理,消息有特殊提醒,他點進去看到這條消息,他扯了下嘴角,臉上盡是玩味的意味,呦呵,還是個狂人粉絲。
春夜:怎麼了?
want:我有個合作想找你做。
甯遙手機在屏幕上來回點弄,他本來想說買賣,但感覺總有點歧義,于是改成了合作。
汪廷希臉上依舊帶着笑容,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眼神冷得很。
春夜:找我做什麼?
want:你私下接不接私活兒?私人訂制的那種,我可以給你錢。我聽說白鳥平台明天舉辦盛典,青城的主播都會去,我剛好也在青城,我們可以線下見一下嗎?
春夜:你是主播?
want:我有門道兒。
春夜:會去,明天你聯系我?
want:好。
汪廷希指尖無意識地敲打着桌面,這是他想整蠱别人的小動作,之前要做助眠主播的時候,顧祜就跟他說過,這個行業幹淨也幹淨,不幹淨也有,主要看主播怎麼想,也要看聽的人怎麼想,有些特殊愛好的人,就喜歡找這種擦邊的。
整治網絡環境,人人有責。
甯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打上了‘壞人’的标簽,他跟前兩天一樣,送了一個飛機,點了洗頭,春夜也跟之前一樣,感謝照做。
不過那頭模被擺上來的時候,那股子詭異的熟悉感又湧上了甯遙的心頭。
他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覺得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