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奶奶。”甯遙看着奶奶的墓碑欲言又止,歎息了幾番,“算了,賣了您這塊地,也還不起我的債。”
“等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到時候咱娘兩就擠擠吧,估計那時候我能瘦不少。”
甯遙無精打采地從墓地裡走出來,一大早上來祭拜自己親人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甯遙兩眼,這活脫脫是個被吸幹精氣的模樣,甯遙走到熟悉的路口,準備伸手叫車,餘光瞥見了柱子上貼着的律所小廣告。
“喂,精明律所,這裡為您的喪葬糾紛事件保駕護航。”
“活人的糾紛事件能接嗎?”
忙活了一晚上的顧祜喝上了今天的第十三杯咖啡,秘書忙得也是腳不沾地,“顧總,事情已經解決了,不會任何問題。”
“那個舞者皮特已經送交警察局,後面會有相關部門介入調查。”
“策劃部除了主管外,其他人已經安置妥當,主管的行為,我也已經移交其他部門,有任何後續,我這邊會及時跟進向您彙報。”
顧祜揉了揉發痛的額頭,“還有那些主播,讓經紀人敲打一下,不用說明,都是人精自然明白。”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不過我剛剛收到了一份解約合同書,是一名叫王澤的經紀人帶的遊戲主播,主播名叫sleep,真實名字叫甯遙。”
“拿過來我看看。”
顧祜翻看着甯遙的資料,很普通的資料,沒有任何的過人之處,除了那張過分帥氣年輕的一寸照片,“是今晚突然提出要解約嗎?”
“是的,如果不是在這麼特殊的時候,這種事情是不會拿來麻煩顧總的。聽他的經紀人王澤說,這個甯遙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哼。”顧祜将資料扔在桌子上,“有想法是好事,但是想錯了法子那就是壞事了。”
“您也覺得是他發現了什麼,想要敲公司一筆嗎?”
“你去跟他談談。”
“明白。”
顧祜解決完這一切,終于想起來慰問一下昨晚的兄弟們,他先給謝鳴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邊顯示占線,“大早上七點多占線,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随後他給汪廷希打去電話,汪廷希倒是接得很快,顧祜此刻還有心情調侃一下汪廷希,“昨晚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特别收獲?”
汪廷希此刻窩在沙發裡,煙灰缸裡的香煙頭子都要冒出來了,阿莫爾縮在角落裡離他遠遠的,聽到顧祜調侃的問詢,汪廷希摸了摸臉頰,那處有道紅痕,是被甯遙扔西裝時扣子擦出來的,“收獲,有啊,謝鳴沒跟你說嗎?”
“别提了,我忙活到剛才,想打給電話問問你們倆,我先給他打的,占線不接電話。”
“昨晚他沒給打電話?”
“昨晚?沒有啊。他有事嗎?”
汪廷希咬着煙嘴,煙霧缭繞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他吸了一口煙,“沒事。”
“别打啞謎啊,哥們。”
“哦,我以為他會把我是gay的事情第一個跟你分享,如果沒有的話,那就隻能我這個當事人告訴你了。”
顧祜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放進油鍋裡炸了一頓又撈出來又複炸了一遍,炸得人酥酥的,快碎成渣的那種。
他呆呆地維持着姿勢,全身上下隻剩下靈動的眼球跟無法閉合的嘴巴有轉動與顫動的痕迹。
良久,白鳥總裁辦公室爆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