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臉色變得難看,他看向謝鳴,謝鳴緊閉着眼睛,俨然一副暈過去的的模樣,他心裡暗罵幾聲,面上還得賠着笑,“汪總,這真是誤會。”
“誤會?打一下是誤會,打成這樣也是誤會?那我今天也誤會誤會你?”
張奇笑意僵在臉上,他知道今天這事兒要不讓汪廷希将氣兒出了,是不能了了。
他的确是看不上這群富家子弟,但這群富家子弟的圈子裡可沒有汪廷希,汪廷希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煞出來的。
得罪誰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唯獨得罪汪廷希,死都是要定死在汪廷希闆子上的。
“汪總,我明白了,我的人失了分寸,是我管教不嚴,還請汪總給我個禦下的機會。”
汪廷希漫不經心地轉動着手上的鐵棍,對上張奇略帶忐忑的眼神,他嗤笑出聲,将鐵棍扔給張奇,張奇接過鐵棍二話不說,拉出之前腳踩謝鳴的男人,一棍打在男人後背上。
看起來張奇用的力氣極重,但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張奇用的是巧力,打的地方也不是什麼要害,無非就是疼幾天,要不了人命也出不了殘疾。
打自己是為了不得罪汪廷希,但不能因為不得罪汪廷希而讓兄弟寒心,所以他這麼做還是帶着幾分賭氣興緻的。
好在汪廷希雖然瘋,但瘋得有度。
“既然張總都親自教訓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我的人,我帶走了,下次有事,找我說。”
張奇與汪廷希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等汪廷希三人走後,張奇随手将鐵棍扔掉,男人捂着發痛的後背站在張奇身邊,“老大,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要秋後了。”
男人還想要說什麼,張奇一個眼神看過去,頓時無人再敢說話。
顧祜小心翼翼地将謝鳴扶着,到了車邊,他打開車門準備扶謝鳴坐進去,下一秒車門被汪廷希甩手關上,顧祜愣了愣,“汪哥。”
汪廷希從口袋裡摸出香煙,他咬着煙嘴,面上冷得吓人。
顧祜有些不解,再次叫了次汪廷希,“汪哥?”
“謝鳴,你是想自己醒,還是我幫你醒?”
謝鳴在顧祜懷裡抖了抖,顧祜掐住謝鳴的肩膀,謝鳴心領神會,有了顧祜的掩護,他可以不醒。
千算萬算,他倆沒算到汪廷希今日心情頗好,正因為心情頗好,他才更加無法容忍謝鳴的事情。
汪廷希大步上前,拎起謝鳴的衣領将他整個人摔在了車門上,謝鳴忍不住疼叫了出來,他正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充滿獸性的眼眸,他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汪哥…”
“為什麼去找張奇?”
“之前俱樂部的那塊兒地……”謝鳴聲音越來越小,氣勢也越來越虛。
汪廷希聞言嗤笑,他用手背輕拍了下謝鳴的臉頰,“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汪哥。”顧祜剛一開口就對上汪廷希瞥過來的眼神,頓時噤聲,不敢再說一句話。
汪廷希平常都是一副笑呵呵的面容,就算是中二發瘋,惡劣捉弄,他們也都不會害怕,頂多是有些頭疼跟不上汪廷希的思維。
但這不代表,汪廷希不會生氣。
顧祜見過汪廷希生氣的模樣,所以他知道,汪廷希現在就處于生氣的邊緣,如果謝鳴不好好回答他的問題,那麼今天誰都保不了謝鳴。
謝鳴蠕動着嘴唇,倔強地不肯說出自己來這裡的理由,汪廷希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松開了扯着他衣領的手,他抽出口袋裡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背,“滾,以後别出現在我眼前。”
謝鳴跟顧祜聽到汪廷希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謝鳴不可置信地看着汪廷希,“汪哥。”
“别叫我哥,我親情緣薄,沒有兄弟。”
說完這話的汪廷希轉身朝着自己的車走去,看也不看謝鳴,謝鳴踉跄着去追汪廷希,汪廷希做進車裡,發動車子,謝鳴攔在車前,搖搖欲墜。
顧祜站在原地,眉頭緊皺。
“汪哥!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汪廷希面無表情地握着方向盤,冷酷淩厲的眼神讓人絲毫不懷疑他會一腳油門踩下去,他聽着謝鳴的嚎叫,按下車窗,搭出的手上夾着香煙,謝鳴連忙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說。”
“我來張奇是想知道蘇戊的下落,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讓我查了。”
汪廷希面上依舊冷着,謝鳴拿不準汪廷希此刻的心情,他像是隻沒人要的流浪狗,可憐兮兮的。
“哥,我真知道錯了,我一直把你當我親哥看的,上次是我說錯了,哥想怎麼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