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劉老三,想升官自己不會努力嗎?而且,有什麼必要打點,秦朝都快亡了,劉邦這個亭長也做不了多久。
眼前最要緊的事還是劉肥,後娘繼子自古都是最熱議的話題。
她昨天剛穿過來,腦子接受了許多信息的沖擊,加上精神不濟就忘了李婦和她提過劉肥沒去上學之事。
還好今天李婦再次提起,要是任由劉肥住在祖父家超過三日,那她的名聲就别想要了。
什麼有了親子忘了繼子,厚此薄彼,蛇蠍心腸,這些詞馬上就能黏在她身上,把呂雉前幾年的付出全部覆蓋推翻。
雖然她不想要什麼博愛繼子的名聲,可一朝推倒别人幾年的辛苦付出,她也做不出來。
在這 娛樂匮乏的年代,家長裡短就是人們最大的娛樂。
一旦有點苗頭,鄰裡鄰居就像聞見腥味的貓,一窩蜂湧上來咀嚼八卦,直到滿意了才離去,一傳十,十傳百。
他人之舌,可以殺人,呂枳十分明白這個道理。
三歲的小姑娘,襁褓裡的嬰兒,這會又來了個十三四歲的叛逆青少年,呂枳想想都頭大。
李婦辦事十分麻利,她先去了劉肥祖父母家中,果不其然,劉肥正在院裡和堂兄弟玩耍。
她沒直接帶劉肥走,而是請見了家裡長輩。
劉父劉母見她來面色不是很好
劉母責問"劉肥在這兩日了,你們竟才發覺孩子不見了?"
"若是孩子有個萬一,呂雉如何向我兒交待?"
李婦不軟不硬道
"夫人生了個小子,身體損傷大,昨日都在昏睡,是仆做主将劉肥公子送到二老家照看"
"劉樂女郎昨日也是托給蕭夫人照看,今日夫人精神剛好一些,就急忙讓我來接公子回家。"
果然,劉家二老聽了她這番解釋勉強滿意"她生子也辛苦,既然惦記劉肥,就讓劉肥随你回家。"
劉母不忘囑咐劉肥"若是家裡不好,你随時來祖母家"
李婦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對他們來說,呂枳生的是孫子,劉肥也是孫子,甚至劉肥與他們相處的時間更多更親近。
劉家内室,呂枳拖着虛弱的身體起身整理儀表,劉肥十三了,進繼母的卧房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劉肥跟着李婦進來時,她已經端坐在正房矮幾後,并調整好臉上的表情。
"母親。"劉肥低下頭規矩行禮。
呂枳給了李婦一個眼神,李婦無聲息退了出去。
"嗯,坐吧,可有吃午膳?"
"回母親,兒已吃過。"
"祖父祖母身體可好?"
"都好。"
呂枳耐着心跟他車轱辘話轉來轉去,就是不開口問他為什麼不去官學。
冷眼看着他從一開始安之若素變得坐立不安。
呂枳看他滿臉都寫着"你快問我!"
"你怎麼還不問我!"。
故意道"母親快兩日未見你了,隻挂念你是否吃飽穿暖,你既然樣樣都好,母親也就放心了。"
"時間也不早了,去準備歇息吧。"
比耐心,劉肥還是年少,他站起來一臉憤懑的看着呂枳大聲道
"母親就不問問我為何兩日未去官學?"
呂枳還沒開口,就聽院裡傳來一道高亢地男聲
"誰兩日未曾去官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