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軍行妖面谷,我軍需更多時日行走尤夷境内,你安敢妄言尤夷不會趁機襲擾?”張興怒斥。
“大人,尤夷國主已派出三千□□軍馳援我華夏,他怎會将這三千人作為人質?退一步想,尤夷國主真若心懷叵測,何不派大軍攻我後方為何襲擾我部偏師?尤夷素來與酋氐互為寇仇,此時襲擾我軍,華夏戰敗,則唇亡齒寒,它尤夷又能撈到什麼好處?下官斷定尤夷定會全力協助我軍西進!”
“好了好了,你這娃娃,行軍閱曆尚淺,還需多聽多學,處世謙卑些,不要一來就想當教官!老夫我經曆戰陣無數,難道如何用兵還要聽你這後生指點?你先領了軍命,把麒麟軍馬給老夫照看好,若出半點差池,可别怪我翻臉不認人!聽清沒有?!”張興一臉鄙夷。
“大人教誨謹記!下官多慮了!若穿過虺蛇嶺後無酋氐伏兵,我軍西行定将成功!”
李月白見張興剛愎自恃,哪裡聽得進半點意見,自己不過是名年少書生,無領兵資曆,這番建言也隻是推測而已。軍中官大一級壓死人,張興久經戰陣,身為長官,先前領教過與太子交談太過耿直的教訓,不好再堅持己見,便借坡下驢,應承回複。可他仍憂心滿腹,祈盼那可怕的推測不會成真。
“嗯,哈哈,這就對了,年輕人!先虛心多聽聽尊長的意見,彎下腰來,腳踏實地。劉參軍,你先給月白交待下軍中的規矩,還有牧監領事的職責,帶他去軍中大營轉轉,順便安排好他的飲食起居。”
劉參軍應諾,領着李月白一同走出了大帳。
“朱參軍,你覺得這個年輕後生如何?”張興望着李月白漸已遠去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問。
“下官以為此人處世率直,言語魯莽,不過其心赤誠,若善加栽培,或許是個難得的英才!”
“依老夫看,此人太有想法,特立獨行。難怪太子殿下不能見容,将來其與太子怕是難以善處。老夫識人無數,此人勇毅超人,臨敵對戰,當屬勇往直前之輩,軍中怕是無人能及。不過......”張興面有憂色。
“大人有何擔憂?”
“大凡有才幹之人,若心懷仁厚,是為賢良,比之駿馬,比之麒麟。若固執己見,心懷異志,自視甚高,不肯俯首用命者,則為虎豹,為龍蛇,須及早除之,免生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