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所言正是,張興人馬已将西京圍得水洩不通,正日夜攻城,主上危在旦夕!我正左右為難,撤也不是,守也不成!”裕天長仁順勢扯謊。
“在下有一計,不知大将軍意下如何?”薛忠秉波瀾不驚,暗道:“好你個裕天長仁,有些手段,對我放心不下。若論玩弄心計,我薛忠秉輸過誰?大爺我便給你來個順坡下驢,扮豬吃虎,看看你爺的真手段!”
“喔?先生有何妙計?不妨說來?”裕天長仁道。
“以在下所知,和州城内太子與諸将尚不知張興已圍困西京,倘若就此撤兵,隻怕和州守軍尾随而來,那時腹背受敵,怕是為我大大不利。不如将西京被圍的消息透露給和州守軍,我軍佯作揮師回救,倉皇退兵,待那和州守軍傾巢而出後,我軍憑借‘窮窮’兵陣,來個半路伏擊,殺它個落花流水!”薛忠秉說得煞有介事。
“妙,先生果然足智多謀,可是……”裕天長仁忽然停頓下來,眉頭緊蹙。
“将軍有何顧慮?”
“我擔心和州守軍固守城池,不會輕易出城追擊啊!我也正為此事猶豫很久,不然早依先生謀劃,設伏以待華夏守軍了!”
“看來鄙人歸順大将軍正當其時,真乃天意啊!此時隻需在下一封書信,可保和州守軍傾城出擊,落入将軍事先設好的天羅地網!”
“喔?若先生能将此事做成,本将軍定将大大嘉獎于你!”裕天長仁驚喜過望。
薛忠秉道:“鄙人修書一封與華夏太子,隻說在下并非真正投敵,已潛入将軍您的麾下,并已獲取信任,眼下酋氐西京被張興大軍圍困,形勢危急,将軍您正欲揮師救駕,乃千載難逢的良機,可急派大軍前出,于半路設伏!太子向來信賴在下,隻因為反對議和的将官們所脅迫,無法再依仗在下。此時他若收到鄙人的親筆修書,如何不信,此事便成了!”
“嗯,先生所言極是,便依先生之議行事。不過先生若真心向我,那自是萬無一失,隻是……”裕天長仁仍有疑慮。
“難道大将軍仍信不過鄙人嗎?那請将軍賜劍,鄙人既失勢于太子,又不獲信于将軍,可謂窮途末路,為上蒼不容!人生于世,未有尺寸之功,負背主罵名,有何臉面苟活于世?!隻求速死!”薛忠秉淚流滿面,跪拜于地,高聲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