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麥在一天前的夜晚也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他是一本深受女生喜愛的漫畫的男主之一,而女主是一個名叫卡桑德拉的平民女生,夢裡他在被那群欺軟怕硬的家夥們灌酒時,名叫卡桑德拉的平民女孩及時地出現并且擋在他身前為他伸張正義,而從此刻夢中的自己不可遏制的愛上了他。
真是可笑。
醒來後的伯麥覺的漫畫裡的自己簡直愚蠢至極,酒廊裡那麼多的貴族們都對那些人的行為視而不見,而一個平民女卻站出來說要救他,而自己還能愛上她?
伯麥覺得自己也是最近太閑了才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他還沒有缺愛到随随便便愛上一個目的性一看就很強的人。
因此伯麥并沒有把夢放在心上,依舊按照往常一樣早上去聖托裡斯上學,放學後去酒廊兼職。
在自己還沒有真正打點好一切時,他仍然還是衆人眼裡那位不受寵的落魄私生子,但是别人的眼光于他有什麼用呢。
然而就在這一天,盡管伯麥在學院是一個低調冷言的學生,他還是聽到了有關肯恩、卡桑德拉、茸德的流言,就像夢裡的那樣。
“二年級轉來一個新學生,據說跟肯恩有點不可傳言的關系哦。”
課間的八卦永遠是各個時代學生最熱議的話題,坐在伯麥附近的幾個學生毫不避諱的竊竊私語着。
伯麥看着通訊設備學校專屬社交軟件上有學生從二年級一号教室門口偷拍到的影像,身型挺拔的青年俯身遞給坐在第一排的少女一個小包,那顯然就是肯恩和名叫卡桑德拉的轉學生了。
如果真的是夢,為什麼自己會夢見素未謀面的卡桑德拉?
他立刻下意識意識到那可能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夢,他也是魔法部的學生,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有關于預知夢的解釋。
但是那又如何?即使那個夢有什麼怪異的功能,伯麥也不在乎,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現在不會成為夢中的那個樣子,但是不能保證那個夢是否會将他變成另外一個人,如果會的話……
粉發的少年坐在教室裡并不起眼的一個角落,低落視線。
如果沒猜錯的話,今夜在羅克酒廊将會是他第一次被卷入夢中那本被稱為漫畫的劇情中去。
他想,不管是哪一種,試一試就知道了。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伯麥所料的那樣,他正在酒廊裡兼職,那些仗着朗德古拉長子權勢和授意處處打壓自己的人果然來了,而他也順勢裝作弱勢者的樣子欣然入場。
就在他被接連“哄騙玩弄”着灌了幾瓶酒後,連伯麥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否還清醒時,他眯着眼看見了,一個身影明顯朝這裡接近。
而身邊的人沉浸在這場劇情裡沒有發現。
當那個身影已經湊的足夠近了,這些蠢貨終于有人發現了。
然而他們叫她,瑟佛薩斯·茸德。
低垂着頭的伯麥覺得自己真的有點醉了,所有人站起來向茸德問好時,他原本有些前傾的上身後仰靠在靠背上。
頭頂閃爍的燈光照着昏暗的環境,酒廊暗昧的氛圍給他打上一層與秀麗面龐不符的可怕陰影。
他在陰影中毫不避諱的打量眼前的少女。
來的人居然不是卡桑德拉,那個漫畫照進現實,聖托裡斯的轉學生。
而是奧利維亞如今尚未加冕的第一公主。
公主的手段顯然比那位平民高超的多,起碼在他眼裡很自然。
但是,她也一定有目的。
伯麥暗暗這樣想着,沒有目的的援救,不可能。
既然她願意裝,那麼自己也奉陪到底。
因此等到所有人都被教訓後給他道歉離開後,茸德微圓的眼睛對上他已經染上水色的眼睛,他開口:
“謝謝你,姐姐……”
盡管不知道劇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但是伯麥也不在乎,現在看來這個“漫畫”不會剝奪他的人格,那麼這些虛僞的人想做什麼都和他沒關系。
于是接下來正如他所想的,茸德把他帶回了瑟佛薩斯家。
對于伯麥來說,如果今天來的是那個轉學生卡桑德拉,那麼一切就還可以掌控,但是今天來的卻是意料之外的角色,茸德,這勾起了他的警惕。
所以,他主動靠近,或許可以讓他想要知道的真相快一點揭曉。
他不知道茸德救自己有什麼目的,但是他不會像漫畫裡那樣愚蠢的輕易随便愛上一個人,順便他可以借此謀到點瑟佛薩斯的權勢。
站在全身鏡前的粉發少年重新擡起頭,偏深紫色的眼瞳已經恢複水光,冷峭的氣質一揮而散。
……
第二天一早,茸德是被枕頭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
實在忍不了的茸德眯着困倦的眼睛擡起頭,和抱着蛋撻啃的鼠類對視。
“大人您醒啦!人類的食物也太好吃了吧!”一團淺金色毛的鼠類像是童話裡那樣張開嘴,詭異地興奮大喊。
茸德感覺到了自己大腦有一瞬間停止了思考,大腦重新運作起來以後,她首先想……這蛋撻是怎麼來的?
盡管不解,慢慢清醒一些的茸德還是看着倉鼠抱着蛋撻塊啃的樣子若有所思。
系統說,盡管他們這些名叫系統的物品可以存放在人的意識中,但是畢竟每個系統都有本體,而且前一段時間為了對抗漫畫系統,他們所有系統都消耗了大部分的能量,如今能量的恢複還需要時間,因此能存放在意識裡的時間能少則少,等到能量全部恢複,他們還可以化成人形态。
也就是說,現在茸德必須時常把系統當作一個真正的寵物養着。
她曾經養過一隻貓,還從沒有養過鼠類,新奇地戳了戳系統鼠的後背絨毛:“你就叫系統嗎?我給你起個人類的名字吧?”
畢竟叫系統很奇怪,不叫名字也很不妥當。
“名字?”進食的倉鼠擡起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冒着困惑,“我沒有名字,我隻知道我是系統。”
茸德的視線落在鼠類懷裡的蛋撻上。
“那就叫你蛋撻吧。”茸德宣布。
閑聊了一下關于系統的事情,也到了該起床的時間,茸德洗漱完,從卧室裡走出就看見了隔壁卧室裡走出的粉發少年。
這才想起來侍從因為不知道伯麥的房間因此将新制服送到了她的房間裡。
茸德趕緊叫住伯麥:“伯麥,你的新制服在我房間裡,跟我來拿吧。”
等到兩人在卧室裡制服前面面相觑的時候,茸德才覺得似乎把衣服給伯麥讓他回自己房間換比較合适,但是她剛剛讓他進來拿的時候也沒想太多,伯麥應該也不講究這些吧。
茸德趕緊出去把房間留給伯麥換衣服。
她走後,伯麥淡淡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和空蕩蕩冷清清的客房不同,茸德的房間裡處處有她住過的痕迹。
除了簡單的擺設,床頭放了一堆毛絨玩具,書架上除了書,更多的也是各種各樣的擺件,實木書桌上擺了幾本作業和課本,還有幾張畫紙,羽毛筆被随意的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