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正式比賽還有一個小時,時間很充裕,茸德先跟着伯麥到馬棚去看伯麥的小馬。
聖托裡斯學院可以為參賽學生提供上等的馬匹,也有一支訓練有素的馬術社團,但是在周年祭這種活動上,參賽的貴族或皇室學生更傾向于選擇自己家的馬匹。
伯麥就有一匹很漂亮的白馬。
他對外宣稱自己的馬是從馬棚裡低價收的,但是在夢裡的那本漫畫中說伯麥的馬其實是從伯麥做生意認識的高級馬場挑選的一匹頂級駿馬的寶寶,是伯麥親手将它從矮小的馬寶寶養成了威風凜凜的賽馬。
伯麥帶着茸德來到馬棚,所有的馬都單獨在一個隔間裡,如果有主人需要喂食則會有工作人員為他們打開隔間的門将馬牽到隔間前的栅欄裡。伯麥的馬通身暖白色,就和伯麥給人的感覺一樣溫暖可愛。
“它叫什麼名字啊……”茸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被伯麥牽着溫馴的小馬,它頭頂上還有一搓劉海一樣的碎毛,因為乖巧的樣子戳中了茸德的萌點,她忍不住也上手rua了一把。
伯麥看着茸德目不轉睛很喜歡的樣子唇角勾了勾:
“它叫櫻桃。”
“櫻桃,”茸德跟着念了一遍,“好可愛的名字。”
茸德看着乖巧吃伯麥手中胡蘿蔔的櫻桃,視線黏在它身上無法離開。
“而且它很乖诶……”
伯麥輕笑了一聲:“隻要給它吃的,它就會乖一小段時間,但是過一會兒就又調皮了,誰給它它愛吃的它就跟誰。”
茸德從來沒自己養過馬,覺得很新奇:
“調皮了怎麼辦?”
“那就一直喂她,這樣她就會一直乖了。”
伯麥漆黑的眸子從櫻桃身上轉向女孩,而後者隻是滿眼新鮮地小心摸着櫻桃頭頂柔軟的毛發,什麼也沒看見。
伯麥略帶些失望的轉回臉。
要是被發現就好了啊,姐姐。
那樣我也可以肆無忌憚做些早就想做的事了。
……
喂了一會兒小馬,茸德收到薩凡娜的短訊說她已經到馬場了,伯麥恰好準備去換馬術服,于是茸德和伯麥擺擺手告别:“今天結束了請你吃飯慶祝比賽順利哦。”
伯麥溫溫柔柔垂眸看他:“好的,再見,姐姐。”
目送着茸德回了看台,伯麥轉身回了一趟馬棚,在換馬術服之前,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和薩凡娜會和的茸德牽着薩凡娜來到看台上一個絕佳的位置坐下,薩凡娜帶了一個有望遠鏡功能的攝像機正在調試。
“哈哈,你等着吧,今天我就要把馬場上的帥男人統統拍下來拿回家欣賞!”薩凡娜一臉得意地說。
茸德冒着星星眼:“哇!”
連忙也湊過去看。
果然,薩凡娜把相機鏡頭對準了馬場入口,那裡每一位進場的同學們的臉都清晰顯現在屏幕上。
“你看吧,它很厲害。這可是從北洛斯利蘭洲進口的第一批産品,我求我父親好久他才答應給我拿一個!”薩凡娜喜滋滋地說。
茸德和薩凡娜兩顆腦袋湊在一起研究角度。突然,茸德看到一個熟悉的面龐,那是朗德古拉公爵長子:朗德古拉·麥克倫。
茸德坐直了身體,一些埋藏深處的記憶突然湧上心頭。
在那本漫畫裡,麥克倫在馬術比賽開始前趁伯麥換馬術服的功夫對伯麥的馬使用了魔法藥粉,使得櫻桃在跨越障礙物時突然變得焦躁,差點兒将一時準備不及的伯麥掀下馬。
後來是“路過”的學事司主席團成員兼賽事管理員卡桑德拉使用法術及時安撫了櫻桃,才得以讓伯麥可以繼續比賽,但是由于耽擱的時間太多,最終伯麥盡全力也沒能趕上其他人,在小組賽第一輪就慘敗出線。
不過賽後的卡桑德拉一直安慰伯麥,給予他關心和慰問,伯麥心情才有些緩和,但是由于他很喜愛馬術,這一場比賽成為伯麥很長一段時間的遺憾。
之前因為這一整段茸德都沒有戲份,因此沒有特意放在心上,然而現在伯麥是她很好的朋友和弟弟,茸德不能再坐視不管。
“凡娜,你的相機可以錄視頻嗎?”茸德急匆匆地問道。
“能啊,怎麼了。”
……
麥克倫一向是知道這位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和自己一樣喜愛馬術的,然而他卻突然得知伯麥和他兩個人小組賽被分到同一組,每一組三個人隻有一個人能出線,更可怕的是,麥克倫了解到,弟弟的實力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是今年馬術比賽的一匹黑馬。
他怎麼可以不管?
如果傳出朗德古拉家的長子輸給一個私生子的新聞,那恐怕會成為一整個學期聖托裡斯的同學們飯後的談資!
麥克倫隻是想想就覺得恐怖,因此想出了一個自己看起來絕佳的好辦法:在經過關着伯麥馬匹的隔間後門門口時将可以使馬匹狂躁的藥粉撒入門内,當飼養員将馬匹牽出房間時藥粉将粘在馬匹的腳掌,十五分鐘後馬匹将會陷入躁怒。
輕則使自己這位弟弟輕松丢掉比賽,重則說不定還會摔個骨折。
麥克倫越想越覺得這是個絕妙的辦法。
于是,他也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