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少,二少他……”沈嫣兒不明所以地準備上前查看是什麼情況,卻見紀雲滄反而退了兩步,并對她做了個噤聲的眼神。
她隻好皺眉繼續看着,忽而猛然意識到,一直狂躁慘叫的小漫居然安靜了下來!
少年慢慢擡起頭來,似是審視了兩眼面前近在咫尺的醜陋屍奴後,不鹹不淡地評價了三個字。
“不好吃。”
沈嫣兒:“……???”
少年沒再多說,手一揚放開了小漫,轉身看了看紀雲滄,又看了看沈嫣兒。
沈嫣兒莫名覺得被少年看得背脊發涼。二少此刻的眼神,就像是在評判她和紀雲滄誰更好吃……
“我見過你。”少年最終走向了紀雲滄,對他伸出手,“我餓了,給我吃的。”
紀雲滄看着少年與剛才神采靈動全然不同的冷淡眸色,擡手一翻,将掌心蓦然出現的小瓷瓶遞了過去,“隻有斷糧丹。”
少年面無表情地接過小瓷瓶,順帶瞄了眼紀雲滄小指上的黑色尾戒,“不錯的儲物戒。”
紀雲滄放下手,“過獎。”
少年打開瓷瓶倒出一顆黃豆大小黑乎乎的丹藥,直接放進嘴裡嚼碎咽了,感受了會兒後,把瓶子還給了紀雲滄,“還餓,想吃有味道的。”
“那就隻能去膳堂了。”
“可以。”少年點點頭,“帶路吧。”
“那小漫?”紀雲滄示意少年看向身後的屍奴。
少年便朝身後那個安靜呆立的屍奴看了眼,又低眼瞄了下一直被他握在手裡的屍奴令,問:“是玉澈想要嗎?”
紀雲滄:“是。”
“哦。”少年把屍奴令扔進了儲物袋,反手抽出那柄劍柄上纏着黑色麻繩的劍,走過去一劍砍斷了小漫身後的鐵鍊,轉身之際又把劍扔回了儲物袋,并對小漫吩咐了句:“跟着我。”随即便直直走向石室門口。
沈嫣兒立馬朝旁退開讓出路來,見紀雲滄引着少年走在前面,小漫則呆滞安靜地跟在後面,就這麼朝外面行去了……沈嫣兒半天沒反應過來,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洞府前的廳堂裡,已經沒了祁風遨的身影,隻剩祁水姻仍在縫補那個沒補完的人頭。
聽見幾人從甬道出來的動靜,祁水姻動作一頓,側目看去,果然看見了小漫從甬道裡一步一步走出來。
祁水姻一下子站了起來,懷裡的人頭“咚”一聲掉在了地上。
紀雲滄沒見到祁風遨,也沒問,隻對祁水姻道:“二少想吃東西,屬下帶他去膳堂,告退。”
祁水姻對這話置若罔聞,隻緊緊盯着小漫,“你,怎麼做到的?”
紀雲滄覺得這話是在問少年,但後者隻自顧自地繼續往洞府外走,像是對周圍一切都不在意,他隻好代替回答:“屬下也不清楚二少如何做到的,沈姑娘當時也在旁看着,大小姐可以問問她。”說完對祁水姻微微欠身行了禮後,便轉身快步去追少年和小漫了。
“小姐……”跟着出來的沈嫣兒一臉欲言又止。
“說說,那小子都幹了什麼?”
沈嫣兒無奈,隻能把她看見的聽見的從頭至尾都跟祁水姻講了一遍。
祁水姻聽完,眉頭微擰,“你是說,祁玉澈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小漫也是從那時開始,忽然就對他言聽計從?”
“是,屬下也覺得不可思議,可,這就是事實。”
祁水姻望着洞府大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沈嫣兒則看着自家主子出神的樣子,忍不住道:“小姐,如果你後悔了,屬下這就去把小漫帶回來……”
祁水姻這才看了她一眼,“我再不濟,也不會言而無信。”
沈嫣兒忙惶恐認錯,“屬下知錯,請小姐責罰!”
祁水姻搖了下頭表示無妨,頓了頓,卻又道:“方才祁風遨應是接到祁墨潛傳音才匆忙走了,我猜應是關于早先說有消息的那件東西。你也去打聽下,若是有機可乘,”她偏眼看着立在身側的高大屍奴,眸底泛起些許柔和,“我不介意将之奪來送與阮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