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聽完了關于龍極塔的介紹後,奉念滿心想的都是——這他媽還怎麼玩?!
殺手,聽見這兩個字的瞬間,就容易讓人想到神出鬼沒、心狠手辣、锲而不舍等等綜合起來讓人頭皮發麻的成語,也因此從來都是影視文學遊戲中常見的角色配置。
奉念之前玩過的遊戲裡自然很多都有殺手的設定,但因為基本不會是主角,所以在數量和質量上就不會有什麼不合理,比如隻是單獨一個殺手,那就會設定得比較厲害,相反如果是一個殺手組織的話,那整體難度就不會很高。
——哪像這個遊戲!第一邪宗全員殺手!還人人都會能殺龍的絕世功法!呵!這讓主角一個煉毒丹的雞肋輔助怎麼搞得過這麼一群點亮絕技的高級刺客啊魂淡!
奉高玩憂愁地耷拉着臉,甚至開始考慮,如果一直打不過,那他能不能選擇加入啊?然後再從内部想辦法瓦解這個注定是主角登頂之路上的最大絆腳石?
“玉澈怎麼這副表情?”祁風遨湊近奉念,“在為何事憂心?”
奉念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道:“龍極塔這麼厲害,我擔心幾日後的無我墟之行……”
祁風遨卻笑了,“你以為,我為何要去跟龍極塔的韓雲斂厮混這些日子?”他在奉念手上輕輕拍了拍,“奪乾宗已與龍極塔結盟,除非撥星宮與神草閣也能攪在一起,否則我們必定是最後的赢家!”
“原來如此。”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奉高玩裝作一臉恍然,遂又問:“聽大哥的意思,撥星宮和神草閣,應該不會輕易結盟是嗎?”
“不錯。”
“為何?”
“因為,神草閣不願得罪天谕城。”
奉念:“……”哈,第五個關鍵門派出現了!“天谕城?我怎麼從沒聽過這名字?撥星宮與天谕城有仇?那神草閣為何會這麼忌憚天谕城呢?”
“也不算是忌憚,神草閣隻是不願與之交惡而已。”許是醉意翻湧了上來,祁風遨閉眼靠在椅背上慢慢道,對奉念那一連串的問題也像是頗有耐心,“其實不止神草閣,放眼修真界大小門派,應該沒幾個願意與天谕城交惡的……”
天谕城,是一座中立的小城,門人弟子也不多,卻在整個修真界都有着極高的名氣和威望,這是因為天谕城的獨門技能——天谕三算,是一種能蔔問天地、測吉避兇的占命秘術!
當然,這種窺探天機的秘術,施展起來都是有限制的,就像修為不同,施展頻率和可占測的時間便大大不同,甚至占蔔對象的命數也會影響占蔔結果。
據祁風遨所知,天谕城目前修為最高的太上長老,一年隻能施展一次完整的天谕三算,卻能蔔算未來十年之間想要知道的任何人、事、物。但若換做天谕城的普通弟子,天谕三算倒是可以随便用,就是不一定能施展得完整,并且占蔔的結果也多少會有誤差。
就像這次的無我墟開啟日期,聽說便是那位太上長老數年前算到的,天谕城卻在大概半個月前才将消息給放出來。
所以像這種一旦與之交好便能利好無限的宗門,誰會願意随便與之交惡?
就連已經被天谕城不待見的撥星宮,也一直在嘗試尋找能修複二者關系的機會。
隻是吧,這應該很難。
因為橫亘在二者間的并不是什麼小誤會,而是人命血債。
可惜關于幾十年前撥星宮的那件舊事,祁風遨當時還未出生,知道的并不詳細,隻大緻聽說過,是關于現今的撥星宮宮主的——那時這位宮主還隻是前宮主的座下大弟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一夜之間逼死了自己的師尊,還殺了與他有婚約的師尊獨女,隻有他那位出身天谕城的師母逃了出來,輾轉躲藏了幾個月後,才終于回到了天谕城,但那時這位宮主已然接管了整個撥星宮。
後面的事也就不用細說了,撥星宮宮主和他那位師母各執一詞,都覺得對方罪不可赦,但撥星宮不敢動天谕城,天谕城也撼動不了撥星宮,兩個宗門便由此結下了解也解不開的梁子……
默默聽完故事的奉念隻想說三個字:真狗血。
嗯不對,除了上面三個字他還想問:“那這次無我墟秘境,天谕城的人會來嗎?”
祁風遨:“應該會,他們怎麼也得到場來看看做的蔔算準不準,畢竟是無我墟這種神鬼莫測的秘境,即便是天谕城,蔔算出差池也在情理之中。”
奉念立時就興奮了起來,“那到時他們跟撥星宮豈不是仇人見面?會打架嗎?”
祁風遨看着奉念靈動的神情,忍不住失笑:“玉澈是想看熱鬧麼?可惜了,天谕城之人向來不善鬥法,真要打他們打不過撥星宮,但若隻要他們想,定會有其他宗門願意替他們出頭,當然,這樣不論輸赢他們都會欠下對方恩情,天谕城那群又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哪肯輕易讓自己陷入此種被動境地。”
“哦……”某高玩略失望。
“玉澈。”祁風遨忽然拉着他的手,将他扯向自己。
奉念一驚,另一手忙扒着身後的另一張太師椅努力穩住身子,“大哥?”
“你方才的所有問題,為兄是不是于你知無不言?”
“是……”
“那現在,是不是該換你做些什麼了?”
“……大哥給個提示?”
祁風遨朝窗外已經全黑的天色瞄了眼,言語幽幽:“既然夜色已深,你不留我在你這裡歇一晚麼?”
奉念瞥着内間那刺眼的大紅色床幔,“哦,大哥要是不嫌棄,就在内間歇一晚吧。”說着,就要掙開祁風遨拉他的手。
祁風遨的手卻紋絲不動,“你陪我一起?”
奉念禮貌拒絕:“不不,我去隔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