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在聊些什麼?可否讓鄙人,也參與一二?”
正當奉念挑着撿着跟甯薄霄述說衛瑛塵威脅他不帶她去找返回原來秘境的路就讓他斷胳膊斷腿兒時,有人笑着插進這麼一句話來。
奉念扭頭看過去,就見韓雲斂手間輕輕搖着一個翠玉的酒盞,一步一晃地從寶船下層登階而上,那張眉目俊朗卻總讓人覺得玩世不恭的臉上,已經明顯有了醉意。
“哦,也沒聊什麼,就是說些在無我墟裡的經曆。”見喝醉了的NPC醉眼朦胧地盯着自己,腳下還直直沖自己而來,奉念嘴上随口敷衍着,整個人則迅速向另一側船舷移動。
隻可惜,他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被靠近的韓雲斂緊緊捉住了手臂。
“想往哪裡去?嗯?”韓雲斂話音裡全是醉酒後的慵懶,手上卻用力想将人扯進懷裡來。
奉念瞬間察覺了NPC的意圖,連忙繃緊了身子并調整重心,準備萬一抵不過對方力氣大就直接往地上坐!還不行就躺!再不行就打滾!反正絕對不能被這家夥抱進懷裡!——真是鬧呢,堂堂大男主老招男人抱是什麼鬼!
結果,就在兩人暗下較勁兒之時,有人毫無預兆将手一伸,先一步将奉念攬入了懷中。
一瞬間,奉念愣了,韓雲斂也愣了。
“韓二公子既然醉了,就該好好歇着才是。”甯薄霄一手穩穩攬着懷中人,一手将韓雲斂扯着奉念的那隻手拽開,語氣淡漠地“關心”道,“若是一個不小心掉下這寶船去,豈不讓人笑話。”
韓雲斂低眼看了下自己手腕上明顯的手指印,又掃了眼甯薄霄攬在祁玉澈腰間的那隻手,眼底似是清醒地掠過一抹陰冷,可當他擡起眼來看向甯薄霄時,面上則毫無異色地笑着。
“甯兄真會說笑,我自家寶船,隻有我将人扔下去的份兒,哪有我自己掉下去的道理?不過,既然玉澈調息好了,我等便一同入艙内去吧,距離回到龍極塔還有些時辰,及時行樂才是美事。你們說呢?”
甯薄霄沒應他,反而垂眸看着奉念,“你想如何?此處清靜,你若不想去,我便在此陪你。”
奉念卻正别扭着呢。雖然他不反感甯薄霄,但也同樣不想被甯薄霄這麼攬着。可在他嘗試想從甯薄霄懷裡退開時,耳中卻聽見了一句傳音:【别動,除非你想被韓雲斂拉過去。】
奉念隻得乖乖不動了——如果非得在甯薄霄和韓雲斂之間二選一的話,那還是甯薄霄吧,畢竟甯外甥看起來更正常。
至于韓雲斂和甯薄霄給出的選擇題,奉念本意當然不想如韓雲斂的意,可按照他的遊戲直覺,又覺得應該是有什麼重要劇情必須要跟随韓雲斂進入船艙才會被觸發。
于是,奉念擡頭對甯薄霄讨好地笑了下,“要不,還是入艙内去歇歇,正好我有些餓了……霄哥一起吧?”眼下看來,這天谕城的甯外甥像是能克制龍極塔的韓二公子,為了自身安全,當然得去哪都帶上這家夥才行。
看着少年仰在近前的笑臉,甯薄霄眸底似有一刹的失神,攬在懷裡人腰間的手臂不自覺便用力收緊,但在感覺對方身子明顯抗拒後,他猛地回了神,強制自己偏開眼,心緒略微複雜地應了聲:“嗯。”
……
龍極塔作為第一邪宗,宗門飛行寶船自然不會遜色于奪乾宗的一卷山水。
——這個道理奉高玩當然懂,所以在跟随韓雲斂前腳跨過一道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船艙門,後腳卻直接進入了一座金碧輝煌的高大宮殿時,奉高玩一點兒都不驚訝。
可在看清宮殿内的情景後,奉高玩走不動路了。
除了空氣中濃郁的酒氣和脂粉香氣外,整個宮殿都以金色為主。四根粗大的金漆盤龍柱,上擎高高的金紅色穹頂,莊嚴又富麗。地面鋪滿了暗金色地磚,寬闊的主道旁置了兩列長長的金絲楠木案幾,幾上擺滿了美酒佳肴,此次跟随韓雲斂來的龍極塔衆人,正三三兩兩地歪在案幾後,每人身邊都毫無例外陪着一兩位衣着清涼的絲衣美人兒。
而在主道盡頭的上座處,則是一架離地兩尺、寬大貴氣的金色吊榻,吊榻上下及四周散布着許多大小不一的金絲紅綢軟枕,幾名同樣衣着清涼的美人兒正以各種妩媚誘惑的姿态在那些軟枕上或倚或趴,對着走進來的奉念三人遙遙嬌笑。
……這場景,也太奢靡了吧?而且——奉念下意識盯着離他最近那名背對他的清涼美人兒,看着對方身上露肩露腰露大腿還半透不透的絲衣——簡直妥妥的限制級啊!要是能錄屏,單把這一幕錄下來發出去,遊戲預售絕對能被男玩家包圓了!
“眼珠子要掉下來了。”
奉念忽然聽見身邊甯薄霄輕聲嗤道。
“啊?誰?”奉念扭頭,見甯薄霄看着他,“我嗎?”
“不然還有誰?沒見過女人?”
甯薄霄這話嘲笑的意味很明顯,奉念本想怼回去,可再一想,男主一少年,還是從蠻疆走出來的,沒見過這場面多正常啊!反倒是“看不起誰呢?小爺活春宮都看膩了!”這種話不能說,不然該怎麼解釋在哪看的活春宮?總不能說是他櫃子裡背着姐姐偷藏的那一箱子成人遊戲吧!
“女人是見過,但眼前這種……”奉念眼睛又瞄向那些美人兒,“衣着不成體統的,确實沒見過。”
已經走出幾步外的韓雲斂聽見這話,大笑着回過身來,“那玉澈覺得,她們好看嗎?”
奉念裝作不好意思般點點頭。心裡卻在吐槽,好看有個屁用!遊戲程序限制着,又不讓上手摸!
少年羞澀的模樣讓韓雲斂心頭一癢,可他嘴上卻道:“既然如此,這裡衆多美人兒之中,你覺得哪個最好看,指與我說,我便将她送給你,可好?”
卧槽,美女人型寵來得這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