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清歡禦劍躲過天空上負責檢測修士們是否超速的法器,驚動了無數可憐的飛鳥,一路風馳電掣到家時
已經将近早上三點了,這是個尴尬的時間。
星星還在天空散落地分布,而晨光也迷迷蒙蒙地紮破雲霄。
禮清歡穿牆而入,發現夏衍早已睡着了。
剛才教育局通知所有學校,後天正式開學。
而夏衍收到學校通知,明天他們這群風紀委要先到學校小報告廳去一趟,學校要做好安排工作。
而後天是星期一,這位可憐的高中生可是有整整五節課的,從六點三十五上到十一點半,完全不人性化。
好在夏衍不需要上早讀課,也不需要跑操。
但早讀課他需要站在外面查遲到狀況,跑操時間他要站在操場上打分,稍微輕松點,不用像别人一樣累的呼哧呼哧的。
順便說一下,靈氣複蘇時代,早上跑操也由八百米變為一千五百米,美名其曰“沒有脆皮的修仙者,隻有不肯修體的懶漢。”
禮清歡想,九州文化是很有特色的文化,在修煉這方面,九州人更認為身體素質應該和法力同步發展。
西方或許有脆皮大法師,東方的修仙者卻從小被教育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防禦和攻擊力要成正比。
像西方故事當中,巫師被奪走了魔杖,所以施展不出法力也是不能出現的。
因此說,東方文化是一種很有特色的文化,它強調内外兼修,強調剛柔并濟。
禮清歡站在床邊看着睡得很熟很安靜的夏衍,
笑了笑,他毫不見外地就到房間裡自帶的浴室裡褪去了染血的外袍,沖洗着被血液黏膩感纏上的身體。
淅淅瀝瀝的水聲将夏衍喚醒了,他一貫眠淺,稍微有風吹草動,都能将他從夢中拽出。
望着昏暗的房間,夏衍從手指的空隙間看浴室的淺淺光亮,意識還懵懵懂懂的。
夏衍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一句話“盲人不做夢”,若他是盲人,或許就不會夢見禮清歡那漂亮的一劍。
可以說,夏衍前世今生學劍将近兩百年,也沒劃出過那樣漂亮的一劍,倒讓他有些落寞。
畢竟劍修一向是以自己的劍為道上,很早以前就有一些劍修給自己的道取名什麼什麼什麼劍道。
比如古時候有一位大能就給自己的劍道起名叫逍遙劍道。
強調惟吾本心縱橫逍遙。
倒是與夏衍他們學校的校訓有一定的關系。
這也是因為這位大能的籍貫地也是h城。
夏衍正在下定決心,以後要更卷一點,好好修煉時,禮清歡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銀白色的頭發還往下滴着水。
夏衍看着自己可憐的木地闆,對着禮清歡招了招手:“過來”
禮清歡不明所以,乖順地走到床邊,任夏衍揪住了耳朵:
夏衍語氣不善“大哥啊,你就不能把頭發擦幹了再出來嗎?”禮清歡有些委屈地說道:“沒找到毛巾”
裡面都是夏衍的東西,他也不敢随便用,畢竟夏衍有潔癖,更是厭惡别人碰自己的東西。
禮清歡這樣一說,倒讓夏衍愣住了。
說實話,他一向是個情緒波動較少的性子,過往的十七年很少有較大的情緒波動。
但在禮清歡這個馬甲誕生後,卻仿佛一下子多了一種感官,情緒也多了起來。
他研究過一點心理學,知道這是他自己逐漸社會化,情緒化的表現,在一定意義上是個好現象。
夏衍松開了手,低着頭輕輕地問着禮清歡:
“浴室裡不是有我的嗎?本就是一個人,界限不必太過明晰”
“實在不行明天我去學校後你跟我去超市一趟。”
其實家裡肯定有備用的毛巾啥的,專門為客人來備用的。
可是夏衍認為禮清歡應該算是家裡的主人,主人自然要用上更好一點的……
是了,夏衍從一開始便不認為他跟馬甲有什麼清楚的界限。
隻要馬甲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夏衍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近乎完完全全的容忍。
這也是他察覺到禮清歡對自己有些不清不楚的想法後,先是一氣,後來轉為逗弄的原因。
聞言,禮清歡笑開來,熱情地就要将濕漉漉的頭發往夏衍手上蹭。
夏衍在心裡小小地嘲笑了一下禮清歡笨拙讨好的姿态,用了個咒訣,給禮清歡頭發烘幹了。
禮清歡臉頓時羞紅了,他的臉皮其實很薄。
他居然把咒訣能幹爽頭發這事忘了。都怪剛才斬龍太興奮,給大腦搞短路了。
其實也是因為禮清歡在原來的世界是總在沉睡的神明,本身又是無垢之體,不需要清潔身體——誰能比神明還幹淨呢
而來到此方世界後,禮清歡的能力也被一定程度上壓制。
所以有點潔癖的禮清歡隻能苦哈哈地洗澡去了——雖然他是可以直接來個清潔咒,可那就不能給主體看自己的好身材了!!!
對,這才是禮清歡真正的目的。
飛鳥被夜幕綁架到天際,晨曦的光亮與夜幕的清冷對峙,仿佛要照亮十七歲這個荒蕪又繁盛的年紀。
世界好像正在被白天喚醒,而夏衍睡意全無,他想起了正事,于是說道:
“對了,你的身份我之前已經從系統那裡買好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父母在國外的轉學生,當然,所謂父母隻是系統造出來的傀儡,一年後,系統會安排他們意外失蹤,”
“你把發色和瞳色變變,以後你就僞裝成人類修士,因為跟我在網上有聯系,所以暫住我家
明天跟我去學生會報道,對了,你想要叫什麼名字?”
禮清歡說道:“自然是禮清歡啊,不過官方那邊我叫烏落塵。當然我會變化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