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跟他一起進入雲海時代這個遊戲。去冒險,去尋找。
我知道的,其實我不應該這樣對他,不應該讓他一次次地被拖上那我尋找伴侶的道路。
我知道,他總是想把我掰回所謂的正途,想讓我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去幻想那個從未遇見的人。
可是他是我最重要的友人。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跟他做一輩子的摯友。
或許不止一輩子。
即便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怨種戀愛腦。
而他是一個冷清冷心孤寡的事業腦。
所以他總是陪着我,我也總是陪着他。我知道我或許永遠不能找到自己未來的伴侶。
所以我陪他一起玩了雲海時代這個遊戲。
如果能在這第二宇宙找到我未來的伴侶,當然好,如果找不到的話,那自己一個人過也很好。
也不對,也不算一個人,畢竟我跟他是兩個人。
就這樣,我在雲海時代付出了我所有的生命,直到我遇到星際獸潮,與他一起死亡在虛空的那一刻。
我也沒有找到我的伴侶。
我還是那隻渴望被愛的白鳥,但臨死前的最後一秒,我的腦中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句話:
這算是殉情嗎?
應該算的吧,殉情不隻是愛情,也可以是友情的吧。
我這樣想着,迷迷茫茫間,我看見他解開了他的呼吸面罩。
我有些發懵,在虛空裡揭開呼吸面罩,基本上等于死亡。
盡管我知道最多20分鐘,我們就會因為行星爆炸而徹底的湮滅。
但再過20分鐘死還是再過5分鐘死還是有區别的。
我的眼神有些驚恐,我想他應該能看懂我眼睛裡說的“woc狗東西你幹嘛解開自己的呼吸面罩,再等二十分鐘再死啊”
但他還是很偏執地摘下了那個呼吸面罩,然後将頭湊過來。
下一秒,我感覺我的呼吸面罩被他的手指解開了。
我渾身緊繃,整個人一愣。
他這是要幹嘛?
我當然不可能認為他要害我。誰都可能害我,但是他不會。
可是他确确實實拿下了我的呼吸面罩。
我隻好呆呆地盯着他看,卻看到了一雙有淚的眸子,好似一片汪洋。
我還想出聲詢問他:“喂——”
唔——他輕輕地親了我,不是什麼額頭,也不是什麼面頰
那是确确鑿鑿一個吻,很小心,很溫柔,卻好似有煙花藏着,要炸開一般。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已經無法思考。
他毫不在意,隻是親了一下,然後就用那雙全是淚的眼眸看着我。
我明明是個善于寫冒險遊記的人,在星海時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思維敏捷,文筆不錯。
可我卻無法準确描寫他的眼眸,隻能不住地試圖靠堆砌詞語來形容。
或許你見過夏天裡,因為雨水堆積而形成的一個個清澈透亮,裡面含着青白色小石頭的水窪。
若是一片梨花瓣掉了進去,那樣的場景或許就似他的眼眸三分了。
若是因為早晨醒來,一望窗戶便看到了新生紅日的邊緣光暈,暖暖地灑在簾子上
或許也能與他的眼眸相像上一分。
那時候,星球湮滅散發出來的毒氣一步步彌漫,飄到了我們的共同躍潛救生艙中。
氧氣已然接近枯竭,我們幾乎都要喘不過來,心髒緊繃發疼。
眼眸中的場景開始變化,我看不清他的臉,或許他也一樣,可是我們還是有些固執地盯着對方。
他似乎因為看不清我的臉,也有些無奈,笑着對我說:
“m.r.bn'Σ'αγαπ?wan”。
衆所周知,我們夢日族有自己的語言,這句話便是用我們夢日族的傳統語言說的。
翻譯過來就是
“我想看你的臉,但是看不清。
我喜歡你”
我想說,他的夢日族語言學的真的不好。
如果他仔細閱讀我們一族的文學作品,就會知道,“我想看你的臉”這句話已經是類似于“今晚月色很美”的委婉表白了。
完全不需要再傻乎乎地說一遍“我喜歡你”,
而且,他的語調偏低,又帶了尾音。
在我們一族來看,那樣的語氣,并不像是鄭重的表白。
更像是一對才結了婚的小情侶,半夜偷偷摸摸扒拉着愛人耳朵,說一句很傻逼的情話
好在,我的意識很快就要消失了。
而我的腦子裡因為友人死前的戲耍,成功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如果能再活一輩子的話,我要好好教他夢日族的語言。
不讓他連表白都不會。
最終我死于情殺,
(被迫逃離求生也隻是個假話。)
甚至成為了一個所謂的“系統”,神告訴我,當我收集到足夠的願力值就可以和摯友再次見面了。
而我向所謂的主神詢問,主神說,他也成為了一個系統。
隻不過我是“靈氣複蘇願力收集系統”,他是什麼“全息遊戲NPC系統”,總之,我是開拓新賽道,他卻是走了遊戲那條路了。
可惜的是,由于權限不夠,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與友人溝通。
隻有當我的積分或者說我和我的宿主積分達到一定程度,我才可以開通與其他系統的溝通功能。
所以,我選擇了一個奇特的人,希望他能給我帶來好運。
他就是——我目前的宿主——夏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