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程呆呆早就發現秦肆沒有所謂世俗的欲望——簡單來說就是活人會有的那些新陳代謝帶來的各種吃喝拉撒睡的欲念,秦肆都沒有。
當然對此程呆呆也理解,畢竟秦肆是隻鬼。
所以,已經對此非常理解的程呆呆這麼說隻不過是在沒話找話。
——他就是單純的想要打破車内尴尬無比的氣氛而已。
——嗯,如果能激的秦肆說出為什麼不高興就更好了。
秦肆卻連眼神都懶得給程呆呆一個,隻是從鼻腔裡很敷衍的蹦出一個音,當做回答。
“嗯。”
就這個音。
程呆呆:“……”
好吧,看來秦肆氣得不輕,看來這個氣氛暫時不能打破啦。嗯,感覺真的好難。
對打破氣氛不在行的小傻子在心裡默默歎息,決定先觀察一下再想辦法。至于觀察的方式——
嗯,睡一覺再說吧。
等這一覺醒來,程呆呆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酒店卧室床上,秦肆站在窗戶邊不知道在看窗外的什麼風景,很入神的樣子。
天色已暗。
程呆呆覺得頭有點重,連帶着眼睛都有點花。
“秦肆。”
話說出口,程呆呆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也半啞,喉嚨也有點痛。
發燒的後遺症雖遲但到,直至此時,程呆呆才忽然有點後悔自己洗冷水澡,不吹頭發就直接睡覺的事了。
秦肆轉過身,沉默看着程呆呆。
沒有開燈的房間隻有天邊最後一縷光作為照明,在那樣明暗不定的光線裡,秦肆的臉看起來不甚清楚,讓程呆呆看的有些眼花的錯覺。
“你靠過來。”
程呆呆下意識說。
那語氣就像是在喚一條狗,一隻貓,可是下達命令的人一點自覺都沒有。
至于被喚者,表情沒有絲毫改變,隻是在暗夜的映襯下,看着并不怎麼好看。
當然,某人眼睛一向隻看自己想看的東西,這種反應他自然再一次沒有捕捉到。
秦肆慢慢走到床邊,站定。
“你在生氣嗎?”
程呆呆問。
他是個不太會彎彎繞繞的人,昏睡了小半天,醒來的結果就是想幹脆直接問吧。
反正他一向也隻擅長這一種。
秦肆搖搖頭。
“沒有。”
——自己哪有什麼資格生氣,還是去生“自家主人”的氣,想死嗎?
“沒有騙我?”程呆呆又問。
“沒有。”
——你看,禁制之力沒有生效,自己沒有撒謊。畢竟的确犯不着生氣,犯不着為這種人,這點小事生氣。
慢慢的,身上的那股疲憊感又上來,讓程呆呆又感覺有點累。
所以他閉上了眼睛,呢喃着:
“秦肆,你如果生我的氣,或者我惹你生氣了,你要記得跟我說,我會跟你道歉的。”
天邊最後一縷光芒徹底消失,感冒藥的效果讓程呆呆又一次睡過去,因此他就錯過了秦肆在禁制之力下誠實的回答。
隻聽秦肆輕聲回答:
“我不會生你氣,我隻是有點煩你、恨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