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魔怔,都不及這個消息來得晴空霹靂。媽媽是自殺,還是被殺?
我不能消沉,殺人者死。血·債血·償。
【李結:看來你們知道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尹泰: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但我卻見過我的父親被某個人給一槍崩了的。那一年我才五歲,老父親是抱着我離世的。】
李結抓了一把臉頰,管不住嘴巴地問:
【你現在知道自己的殺父仇人是誰嗎?】
電波那頭傳來一陣冷笑:
【他高傲自大,以為我太小都不記得了。可老天爺偏偏賦予了我記憶的能力。】
【李結:你已經手刃了仇人了嗎?】
【尹泰:我有的是機會不費一刀一槍就能結果他的性命,死得太容易是他的解脫,對我來說卻是一種痛苦。】
李結當機立斷:
【給我指一條明路。】
從鏡子當中,李結看到自己的臉皮因為糾結的痛苦而扭曲。攥緊拳頭,不讓它發出一點聲音。
【尹泰:你的臉皮是不是有了異樣?】
逼的異樣,直接說你們到底給我這張動了什麼手腳吧?
【李結:為了掌控我,你們拿走了我的“臉”,以此來牽制我。】
尹泰先是歎氣,然後“呵呵”地笑了起來:
【知足吧,對你的這套手段,是最溫柔的。你的新“臉”比黃金都貴重。】
我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對任何事都沒有決定權,更沒有選擇權。我的生即等于死。恐懼又有何用呢。
【李結:我隻要奪走鮮梣擁有的東西,不是一命抵一命,不怕多,也不惜代價。】
絕對不是沒有理由殺戮,我失去一個,你就要多倍的償還,不然我都不能把自己饒恕。
我無意做反派,但生命的情境,悲催的角色,激勵的磨難,好事總不能輪到我頭上。沒有好爸爸,可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我一直在做錯事。她一直都容忍,并且原諒。終不能改的。我不能控制我。媽媽都知道,她卻從來沒有放棄我。
我為什麼不能瘋狂到死呢?媽媽沒了,家沒了,我喜歡的女孩永遠都不會屬于我,可我最憎惡的人,他什麼都有呢。幸福。親情。事業……
到底是什麼讓我把生命輪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青春就一次,沒有重複。為何我就把自己活成了這個德行?也許,我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天都找不到答案。
是誰把我作賤?還是我的身上出了什麼問題?
我跟我自己保證,再也不追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生死由他,但我一定會在生命結束之前拿走幾條命,不然我心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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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本哥根大學校友聯誼同學會在今晚舉行盛大的晚宴,闫羽女士一家人按時赴約。本來鮮梣帶着蔓延也要一同前往,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拉紮二世把蔓延截胡了。
“玩歸玩,可不能搭讪不該搭讪的人,要是偷腥惹草的話,我第一個跟你沒完。”
拉紮二世像個管家婆婆,教訓兒子得找準切題。
我是光芒萬丈,但蔓延可是大家的銀河系。鮮梣把善漠老師拽到一邊,仔細叮囑,“别讓拉紮把蔓延當驢使喚,要是把他累倒了,我立馬帶人飛回北京。”
别把我當靶子,我是拿鑰匙不當家的丫頭,去跟廣行大秘書說,他能作主。鮮大總裁是鮮氏營造的靈魂,廣行是諸葛軍師,而蔓延卻是新生的後備軍。
廣行舉着電話找過來,“小烨問你,他二哥哥什麼時候到宴會現場?”
沒有大哥哥,哪兒來的二哥哥。看我将來把你二哥哥藏起來,叫你找也不着。
【鮮梣:你二哥哥有公務在身,不能前往,隻能由我代勞去吃大餐。】
小孩子在電話那頭兒跟什麼人嘟嘟囔囔了一些什麼,很不客氣地對鮮梣說:
【如果你也有工作的話,我也就不強迫你到場了。】
我特麼揍你,單木能成林麼!
【鮮梣:本來我要給你二哥哥打個幫手,但是他吧,怕你在宴會上落單,沒人陪你玩,所以呢,非我過去不可。】
小烨又自個兒嘀咕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放了話口:
【既然我二哥哥有言在先,那我們就服從指揮好了。】
好嘞,今兒我就是掀下頭皮都陪你玩一遭。
鮮梣下了地下車庫,剛拉開車門,卻看到蔓延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二話沒講,把人擁入懷裡,就說嘛,如膠似漆的我們,那是一時一刻也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