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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忍不了!
“我這就跳下去!”
許之柔冰棍往嘴裡一叼,眼淚一抹,作勢就要去翻陽台欄杆。
趙見遠長胳膊一拉,把人輕飄飄又拽了回來,補了句嘲諷。
“二樓跳個屁。”
許之柔掐眉:“你質疑我?”
趙見遠單肩挂着書包站在許之柔家二樓的陽台門口,剛才說的筆記本還拿在手裡,修長寬大的手上還捏了一根略為突兀的綠豆冰棍。
視線掃過許之柔嘴裡同樣叼的冰棍,挑挑唇,“你倒是虧待不了自己。”
許之柔眨眨眼,狐疑:“什麼意思嘎?”
趙見遠徑自撕開了手裡的冰棍袋子,咬了口,冰得眯起了半隻眼睛,悶笑兩聲:“誰敢質疑你啊,你不都身體力行證明過了?”
這聲輕得快從陽台飄出去的笑顯然頗具内涵,許之柔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這孫子指的是什麼,臉一熱,就準備和趙見遠決一死戰。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許之柔把最後一點冰棒咬下後,就握着剩下的小木棍作匕首,“哈”的一聲往趙見遠胸口刺去。
一刀刺中老狗心口,老狗悶哼中招,看向許之柔的目光透露出些許怪異,敗退兩步,躲開了那一小根木棍在胸口不輕不重的杵搗。
趙見遠無語:“許之柔你幾歲啊?”
“老朽今年不多不少比你大個一百歲,還不速速跪下叫一聲爺爺饒命!呔!”
“116歲高齡就不要成天舞刀弄槍了,當心骨質疏松。”
許之柔不依不饒拿“劍”刺他,趙見遠被她戳得發癢。
她手沒輕沒重,和趙見遠又沒什麼男女生的邊界感,某一下大概是戳到不該戳的地方,趙見遠倒吸了一口冷氣,把筆記本往旁邊一擱,吸氣咬住冰棍,一下鉗制住了許之柔作惡的手。
“還和小孩一樣……”
趙見遠耳畔莫名其妙冒了點紅暈。
不過許之柔定然是注意不到,她還跟趙見遠眼裡智力沒開化的死小孩一樣,滿腦子勝負欲,還想努力掙脫趙見遠的鉗制去刺殺他。
趙見遠幹咳一聲,“我是來告訴你,竹懿回兆海了。”
許之柔一愣,動作停了下來,“竹懿?”
“嗯哼。”
“她不是在省一中嗎……不是,這不才九月份呢,就算離國慶也還有兩個禮拜呢,她怎麼這時候能回兆海啊?”
更遑論她那奮鬥在雞娃一線上的父母。
“剛路過碰到她奶奶說的,其餘的你自己回頭問她吧。”
趙見遠松開了許之柔手臂,後退兩步,恰好走進了夕陽斜射來的橙色光紗中,蓬松稍卷的頭發被夕陽照得黃燦燦的,他移開的視線不大自然。
許之柔的反應和他預想的一樣興奮。
“反正明天就是周末了,早點把作業寫完就能早點去找她玩呗。”
趙見遠拉了拉書包,轉身就往許之柔家樓梯口走,不過方向卻是向上。
許之柔叫住他,“你怎麼往我家樓上走?”
趙見遠叼着根冰棍散漫往樓上走,回答得理直氣壯,“沒帶鑰匙。”
頓了下,回頭:
“晚上趁早把筆記看了,有不懂的趕緊問我。少想些有的沒的,浪費你幹爹的良苦用心。”
許之柔:。
“滾。”
……
是夜,因為趙見遠的提醒,許之柔難得在星期五晚上乖乖坐在桌前寫作業,沒功夫去想白天發生的事情。
托他筆記的福,許之柔提前解決大部分作業,鉛筆一撂,把不會的題拍下來後發給了趙見遠。
【你的筆記不錯,我很滿意】
【這幾道題,速看速報】
解出來了,爹重重有賞——
字還沒打完,趙見遠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僅僅是不錯?”
電話那頭嗓音閑散,比起下午的時候溫和了許多,想來是心情不錯。
“錯了,是很不錯。但是還有幾道題好像沒覆蓋到——”
“剛給你的筆記是高二第二單元的,你照葫蘆畫瓢寫了那道例題但是沒有理解,後面肯定照樣不會。”
趙見遠語氣平靜打斷了她,聽着那頭腳步踏了幾聲,緊接着是拉開凳子的聲音。
聽到那頭“嘩”一聲,像是翻開了課本。
許之柔正準備上床呢,頓時一哽,“我。”
趙見遠聲音淡淡:“還沒睡就把課本打開,給你講。”
……
得,好學是一種美德。
許之柔一晚上都不敢打開班級群,這會才要點開看一眼,就被趙見遠叫着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按下了亂七八糟的心緒,将手機開了免提放在一旁,翻開課本開始跟上趙見遠的思路。
兩人就這麼隔着電話教學了快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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