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歸也被這七年前的往事鎮住,他凝眉道:“上一任駐城軍将領被先皇斬殺原來是因為此事,可是...如今的駐城軍将領不像是會如此做的人。”
祝卿若沒有再解釋,隻道:“國師若是當真關心百姓死活,還是親自帶人去看看。”
“咳咳...我有些不舒服,國師自便。”
她躺在床上,不再說話。
慕如歸站在屏風面前,對祝卿若剛剛說的話,他仍然不願相信。
駐城軍的将領是個不錯的人,怎麼會如此對待百姓?
慕如歸不願相信,可祝卿若那句‘百姓更重要’依然刻在他腦海中,他深深望了一眼屏風内的人,轉身大步走出了南院。
等慕如歸帶人到了西城,驚恐地發現确實如祝卿若所言,駐城軍不是要封閉西城,而是準備封死西城。
他們不想救助這些外來的流民,隻想讓他們死在裡面,之後再一把火燒了幹淨。
就像七年前那樣,庶民的性命對他們而言如同蝼蟻,他們隻想用最簡便的方法迅速解決此事。
慕如歸面色漆黑,直接收了駐城軍将領的令牌,另外安排士兵打通剛築好的牆,通過小門分發食物。
按照祝卿若說的,他散布了太醫正全力研制藥方的消息,成功穩住了西城百姓的心。
透過分食物的小門,慕如歸看見了自動排隊的流民。
每個染病的患者眼底都湧出了求生的渴望。
就像病榻上的卿若一樣。
慕如歸眸中帶着幾分顫動。
不知是為了眼前的百姓,還是為了國師府裡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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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日晚上,太醫院的趙太醫提出了這次疫病跟醫書上記載的一種病症十分相似,也是三痛三紅,四肢發軟,但又跟書上不是完全相通,有明顯的差别,由鼠類傳染,喚作鼠疫。
其他太醫都陷入了沉思,紛紛往這個方向開始研究。
先前說準了祝卿若的病會傳人的範允聞言眼中閃起光芒,“聽到趙太醫所言,老夫想起一件往事。”
其他人看了過來。
“我曾于山間遇到一遊醫,那遊醫與我說過他在遊曆時曾在一個遭遇瘟疫的村子裡遇到過這種病狀。那個村子在經曆過一場大水後,逐漸開始有人面目發紅,狀似狂躁,但渾身又沒有力氣,隻能掙紮在床榻上。那名遊醫第一次遇見這種病例,十分感興趣,便在村外立起草屋,日夜觀察病人情況。”
“他原本想要救那些村民,可他還沒研制出完整的藥方,那些村民紛紛病死,他手上的隻有半張藥方,将将達到預防的效果,卻無法根治。我偶然遇到他,對這藥方很感興趣,他也是個豁達之人,便将藥方給了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