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冬雪驚恐萬分,以為祝青雨又派人來抓他了,心似墜入冰窖,拼命掙紮扭動。
“别出聲,是我。”
慕長赢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猶如暗夜中的一縷暖風。
盛冬雪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慕長赢緊皺眉頭,神色凝重,問道:“這般深夜,你究竟在做何事?這裡也不沒有小廚房啊。”
盛冬雪支支吾吾,言辭閃爍:“我……我就是難以入眠,随意走走。”
慕長赢目光如炬,緊緊盯着她,顯然并不相信:“說實話。”
盛冬雪無奈之下,隻好如實說出:“我打算走地道去宮中尋太後。”
慕長赢聽後,臉色愈發難看:“你如何知曉王府此處有個地道能夠通往皇宮?”
他都不知曉此間竟有這般隐秘地道!
這王府到底是誰的?誰才是王爺?
盛冬雪尴尬地笑了一下,神情略顯局促。
“額……我有次路過這間屋子之時,便看見玉竹鬼鬼祟祟地鑽了進去,我還以為她背着我藏了什麼美味吃食,便在窗上戳了個洞偷看,結果發現她憑空消失了。”
“我覺得甚是有趣,反正我平素在王府也無事可做,我便讓房頂的暗衛幫我去小廚房拿了瓜子和糕點,讓牆角的暗衛幫我去書房拿了畫本,在裡面坐着等了她整整一日。”
“後面就發現她觸動了機關,從地磚裡面走了出來,從房間的地上鑽了出來,她說這個地道是太後偷偷命人挖掘的……你莫要怪罪于她。太後亦不讓我說,你也莫要怪我。畢竟她給我封了女官,可算是我的半個主子,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上次給你買的幾個漂亮荷包,是在京城最出名的美人繡坊拍下的,還是用她輸給我的銀子。”
慕長赢壓抑着内心洶湧的怒意。
他還以為那荷包是她親手繡的,上朝之時,還和許多人炫耀了。
他實不想怪罪盛冬雪,故而對着房頂和牆角蹲着的那幾個人厲聲道。
“如此重大之事,為何未有暗衛向本王禀報?”
盛冬雪沉吟片刻,擡手指了指房頂某處和牆角某處。
“慕長赢,這幾個暗衛乃是太後派來的。并非你王府的暗衛,難道你竟認不出?”
他們的衣衫皆不相同,太後的暗衛,衣服上的金銀暗紋雖仿制得極像王府的,然而其中的兩根金線花紋卻是錯了。
屋頂的暗衛和牆角的暗衛,背後的冷汗瞬間汩汩冒出。
“還想保住性命,就給本王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