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禾的房間在獨處的一處小西院,從那裡到大廳有三條路可以走。最近的也是過東院的一個廊庭,直直穿過小夜園過個石門就到大廳的。
到了飯點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涼風幽幽卻不像以往那般帶着陰寒。白天下過雨,陰雲也散去了不少。難得見到了半邊月亮。
晚飯在大廳裡用,琉珏端上飯菜後看天色這麼黑了不由嘟嘴。放下了碗筷對已經落座的頤清喚了一聲:“頤清哥哥,天黑了”
頤清恍然了一下明白了過來,看了眼外邊。因為有月亮,路還是能看清的。
頤清道:“你們先用吧,我去叫小叔!”說着從椅子站了起來,又從旁邊拿了一支燭盞才緩緩走了出去。
帝聞黎淵看着頤清拿着燭盞走了出去,一旁盛飯的琉珏小聲說道:“雖然我們在這裡住了快一年了,但是晚上西院那邊還是有些……”怎麼說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小西院那邊老是比其他地方黑。所以一到晚上,他是不會去那邊的。有時候到了飯點叫人,也是頤清哥哥去叫。
“我和頤清哥哥住在東院子,幽禾哥哥自己住在小西院,說那裡清靜!”琉珏道。
帝聞黎淵看了人一眼,想到那張白臉有意無意地問道:“你幽禾哥哥的臉…”話隻說一半,對方“哦”了一聲解釋:“幽禾哥哥從以前就是這樣的!”
“以前?”
那隻狐妖既然想當人,把自己弄得不像一隻妖,也弄得不像一個人。把臉上塗着厚粉,哪裡像是個人會做的事?呵……
人不由輕搖了下頭。琉珏點頭:“對啊,幽禾哥哥以前也就樣。他說認識的仇人和故人太多了,所以就把臉畫成那樣了!”人想着可惜起來:“可惜了那麼一張臉!”
狐妖能是什麼樣?當然是妖娆妩媚的。他見過的妖中,自然也有狐妖。狐妖的容貌說不上是所有妖中最絕色的,但卻是最妖娆妩媚的。花妖美豔嬌貴,蛇妖冷豔風騷,兔妖靈動清純,他都見過,卻是在他眼中都一樣,唯一沒見過的便是大妖帝幽重與眼下這隻狐妖幽禾了。
小西院比較偏遠,即使在有月亮的夜晚,這裡還是比其他地還要暗些。頤清走得是東院廊庭的小路,一邊還得護着蠟燭不被這邊怪異的陰風吹滅。幾隻膽小的鼠妖精怪蹲在暗處看着他走向那隻妖的地盤。
幽禾的院子難得種着幾棵銀杏,便沒有其他多餘的花花草草了,屋内的燈光還亮着,透過紙窗朦胧映着。
“咚咚咚!”房門被人敲響。
“小叔,該吃飯了!”
頤清在門外喊道,屋内的人則是躺在軟榻上。聽到聲音後,睜開了雙眸,那是一雙銀色的瞳眸,仿若雪山上的白雪以及頂空清冷的月銀魄色在眨眼間恢複了黑色,他擡手熄了燈,開門走了出去。
路上,頤清拿着燭盞走在人的身邊,幽禾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你那位朋友要待到多久?”
他可真不願與那人待在同一個屋檐下!
頤清也實話實說并未發現有什麼不妥:“試考在十日後,我讓聞淵他這半個月就在這裡住下。小叔認為可以嗎?”
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