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雨珠從屋檐上滾落入泥,打破了大廳内的沉寂。吃完了糕點的幽禾,舔了舔指尖上殘留的桂花糕粉末。然後端着一杯茶嗫了一口。
帝聞黎淵走到一邊兒坐下,剛落座便聽人說道:“帝尊打算在這長住?”語氣輕寥,看似随囗一問,實則話裡有話。
帝聞黎淵道:“帶你回去為止。”
果然某狐妖就沒有什麼好話,人說:“那豈不是多了個人?這府内就三個人,現在多了一個,這開銷可就大了!”
隻見人眉宇皺起,幽禾繼續道:“白養一個人,又不能做些什麼,柴米油鹽可是貴的緊了。”
帝聞黎淵聽人的話,氣得差點笑出聲來,這幽禾擺明說他在這裡白吃白住,混吃混喝的閑人。膽子還真大極了!
“那你想怎樣?”人擡眸而問。手中憑空出了一本書籍,正是剛才幽禾手中扔得那本。
人瞧了一眼:儒道末學?
即然對方都已經開口了,幽禾自然也不繞彎子。
“自然是……”這話還未說出口,人就因為一陣刺疼停了下來,帝聞黎淵看着人難受地從位置上跌在了地上。
人的整個身體止不住的顫栗,他緊緊地咬着下唇,粉厚的臉上雖看不清人的臉色,卻可以看到人變得扭曲的臉。一雙墨眸漸漸變成了銀魄色,十指緊緊扣在地上慢慢顯出長長的指甲。
仿佛又回到了無極天山,冰寒襲卷人的全身,那寒氣如同冰錐刺進了骨頭裡,疼得人差點喘不過氣來。魂魄就像被活生生抽出了□□又放了回,一遍又遍的重複着抽魂的痛苦。可這感覺比在無極天山時還要強烈!
腦中飛快的浮現出了一畫面,他猛得縮了瞳孔:桂花糕?!
幽禾艱難地看着椅子上的人,幾乎咬牙問道:“是你做的?”
帝聞黎淵不答反問:“好吃嗎?”
“你……”
果然是他!
“想不到……堂堂天胄竟會…用這等手段!”人不忘冷笑,他開始抱住自己往火盆靠近。身子止不住的顫栗。
帝聞黎淵也不惱,而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人的面前,目光掃了眼地上的幽禾。人身上白皙的肌上已經浮現出了冰藍色的痕紋,如同冰花一般在他的身上盛開。
這是在無極天山受罰時才會留下的冰紋,離開了無極天山也抺不去這種痕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跟中了寒毒一樣。而他給人吃了無極天山的蝕螢草,蝕螢草的效果隻會讓這隻牙尖利齒的狐妖更快發作冰紋以及增加痛苦十倍。
而幽禾也知道自己吃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子。他如一隻把自己卷縮在一團的警惕小獸。人死死地盯着帝聞黎淵,頭發在人的視線中開始變為銀色。
耳朵也變尖了。
帝聞黎淵心想:這才是狐妖該有的模樣……
“哒哒……”
人的銳耳動了一下,銀色的狐眸驟然一縮。好像害怕什麼一樣,幽禾突然抓住了帝聞黎淵。
“快……帶我離開!我不想讓他看見!”
帝聞黎淵也聽到了那一點一點向大廳走近的腳步。再看看地上緊攥着自己的狐妖,難得看見人會委屈求全的肯求自己。
人輕斂了眸,蹲下了去。伸手捏住了人的下巴輕擡,使其的眼睛看着自己:“你得答應本尊一件事,如何?”
“小叔!”
頤清的聲音已經快到大廳了,幽禾一咬牙猛點頭:“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