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相……”
“國相!”
身後的幾個文官見勢不對,連忙上前将人扶住。雲律城急促地呼吸着,待氣通順後揮開了扶着自己的人,一幅咬牙切齒恨不成鋼着指着上座的二人怒道:“當年老夫看你有明君之風,不會像三皇子與四皇子那般狠辣野心,才會參于黨争暗中扶持于你!怎料竟是老夫瞎了眼,你竟被這妖孽迷惑至此,還在朝黨上行出這種事,當真是荒淫無道!昏君啊!”
衆人汗顔,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殿内一下安靜了下子,氣氛着實僵硬,能敢這麼明指着皇帝罵的,恐怕也就隻有雲律城一人了。
高座之上,聞了此言的夜允聞卻是輕笑了一聲,目光裡卻無一絲笑意,他不緊不慢地悠悠開口道:“是啊,國相的确是眼瞎了,才會參于先帝黨争中。不過……”人頓了一下嗤笑起來:“當年也是您說不參于黨争,說是因為母妃才會來支持朕,一向不接待朕的您,僅為一封書信就真得覺得朕可憐?國相何不自問問,到底是因為母妃憐我,還是您自己貪權怕地位不保來選擇的朕?”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再看看雲律城的臉色,夜允聞每說一句話,人的臉色便慘白一分。
忽地,雲律城“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來,惹得衆人慌怕。“咳咳咳……”雲律城用袖擦了擦血,望着座上的人苦笑道:“原來最有野心的一直是你……難怪……”
幽禾勾眸,從人的懷裡探出了腦袋地着下方說道:“國相辱罵聖上,罪加一等,着去官職圈禁相府,永不得出!”人打了個哈欠:“還不快拖下去!”
待人音落,立馬從殿外進來了兩個侍衛,二人一左一右挾着雲律城要将人拖出去。
“妖人!禍國殃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張猙獰憤恨的面容,人至今回憶其來隻是抿唇淺笑,嘴角多了幾分苦澀。
帝聞黎淵隻當人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這隻狐妖的心事可不止一件,人總有事瞞着他。
他輕歎一息,正要開口,幽禾已經站了起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後不由奇怪道:“雨停得差不多了,琉珏那小小子怎麼還不回來?”
帝聞黎淵放下了茶杯,不以為然道:“興許是在路上貪玩了。”
幽禾瞥了人一眼,忽地笑道:“家中沒菜了,而又多了一位閑人,什麼也不用做,不如帝尊去買菜如何?”眸中盡是玩味之意。
帝聞黎淵挑了下眸,卻是出乎意料地答應了:“好啊,今夜的晚飯,你來做!”
“……”
另一邊,大雨停後街道上已經沒有多行人。琉珏坐在一家藥鋪的石階上,雙手托着腮看着路上的行人。
有幾個小孩踩着水窪而過,嘻戲打鬧的,還有些貴婦去了隔壁買了胭脂,着實無趣。
不一會兒,從身後來響起了熟悉的聲音,“琉珏,好了。”頤清從裡邊走了出來,看着坐在石階上的少年不由好地問道:“在看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