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帝尊!”
人站起身來,就有一樣東西扔了過,夏辛慌忙接過,仔細一看,是瓶療傷的丹藥。
帝聞黎淵:“極天的傷藥!”
“謝帝尊!”
一旁的幽禾,看着這一幕,心中冷笑:打一巴掌給個蜜餞?
今日夏辛可算是栽了,被帝聞黎淵的極天打成了重傷,又将守了多年的鳳硯雙手遞給了對方,隻能混着血吞進肚子裡。又不能有任何怨言,心中苦不堪言。
帝聞黎淵将鳳硯收好,平靜地說道:“你在這大岚山多年沒有作惡,也攢了些功德,在過不久便會得正果,到時候本尊會與老君說說給你一個職!”
原本心中苦不堪言的夏辛聽到這話,轉憂為喜連連謝道:“謝謝帝尊…謝謝帝尊!”隻要有聞淵帝尊的首肯,待他修得圓滿便不愁了。
看到人由悲轉喜的喜極泣伶的模樣,幽禾眸裡滿是不屑,人冷哼了一聲。很快他又沉默下去,胸口的位置開始發燙,幽禾伸手觸碰着發熱的位置,神色一黯,不自覺得咬了唇。
偏偏在這個時候……
帝聞黎淵神色輕斂,薄唇泯然一笑微微上揚嘴角未讓人察覺。
“既然東西也拿到了,也該走了。”
人轉身邁步看了幽禾一眼,“走吧!”明知人心情不好,帝聞黎淵還是忍住不笑。
夏辛站好對着二人的背影擡手一拱:“恭送帝尊!”
“嘩啦!”
兩人從水中出來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極不舒服,尤其是晚風吹過的時候一陣寒冷。帝聞黎淵施法很快将全身弄幹了。他微微側目,身旁的幽禾濕漉漉的長發緊貼着冰涼白皙的肌膚。快要東落的寒月撒下的月光映在人修長的身形,纖細的腰好像能被人輕易握在手裡。在人微側的臉龐,濕重的睫羽半掩着眼眸忽的擡起,不似以往那般透着冷意,而是泷上了一層霧氣有些散渙,這副模樣令人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一滞。
幽禾輕搖了搖腦袋,散渙的目色有些遲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後者察覺到了人的異樣。
帝聞黎淵眯了眯眼,禀見人的耳尖透着紅色。“幽禾?”他試着低喚了一聲,水霧渙散的眸子一下子警覺,瞳孔驟然一縮,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
方才人還是好好的,一不留神就變成了這樣。帝聞黎淵不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怎麼回事,這是所有動物都會有的現象,幽禾雖已化形多年,可他還是隻狐狸,也有七情六欲。
幽禾耳尖的薄紅沒有褪卻,唇瓣上的一疼痛讓他保留了一絲清明,“沒…沒什麼。”人的目光避開了對方的眸子。
他已經顧不得用法術弄幹自己了,冷涼的風會使他清醒些。
幽禾越開了對方,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先回客棧吧,天快亮了。”若人仔細聽,便能聽到其間有些壓抑之色。
“嗯。”
他不打算揭穿對方,帝聞黎淵點了頭,眸底抹過流光走在人的身後。
天拂若曉,黎明将至。幽禾回客棧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關在房間裡,帝聞黎淵站在人的房門外,轉身對着正要下樓的小二吩咐道:“要些涼水上來,還要些冰!”
“冰……”
店小二撓撓腦袋,有些疑惑地問道:“客官,真要冰嗎?這個天……”這已近八月的天,溫度已經低了,這位客官還要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