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提醒了朕!”騰明帝不喜不怒的說道,“這周家竟與長孫的夫婿相聯,晏碧安出世軍候家,晏家倒是有不少親兵,若是這周家與晏家聯手,恐怕到時候逼宮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了。”人眯了眯眼,沉吟了半刻後道:“周武陽年紀尚輕,就讓晏碧安作為副将也跟去吧!”
就算長孫公主再得寵又如何?
隻要皇帝猜疑,對自己的女兒也絕不會手軟。
“是!”
陳公公依禮退去。
在陳梓盛傳聖谕的時候,周屹差點昏死過去,可是不能不接。這個時候絕對要忍,因為還有一方人對他們虎視眈眈,若行一步錯,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接到聖谕的晏碧安出奇的平靜。好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待送走陳公公,長孫公主便忍不住哭泣起來。
晏碧安看着哭泣的人與那才三歲的兒子歎息道:“這是早晚要來的……”
長孫公主哭得梨花帶雨的,哽咽着道:“父皇這般心狠,竟是要把你往死路上推啊!”
此次周梁來犯,氣勢洶洶,讓她怎能不擔心?
人用雲袖抺了眼淚,說道:“沄兒還這麼小,你去了…不回讓我母子二人該如何是好?”
晏碧安沒有說話,人的沉默隻能是認了。
聖谕在一天之内下了兩道,消息早就落進了夜允聞的耳中。
庭院中,少年坐在廊庭前,看着眼前的落花。人悅耳一動,沒有回頭卻也知道是誰來了。
幽禾立于一旁,淡笑開口:“陳公公已經先後去過了周家和公主府,聖谕已下,周武陽與晏碧安已經逃不了。”
這事正如夜允聞所料的那樣,所以人沒有感到驚訝,平淡的喝着茶。
幽禾看着人的臉龐,有時覺得此人比妖還要無情的多。
夜允聞放下茶盞,輕輕歎息:“想辦法把晏沄留下吧!”
在他看來,此事若成,晏碧安死了以長孫公主的性子,絕對不會獨活兒。隻是晏沄實在是無辜的,他不可會認為他那無情的父皇會放過晏沄。
幽禾微頓了下,“是!”
說道此處,幽禾伸出手遞向面前的人。
“帝尊,說話得算數!”
帝聞黎淵看着人毫不客氣伸過來的手,嘴角抽了一下,将那朱紅的鳳硯拿出,放到了人的手中。
幽禾收了鳳硯,便起了身。他們也是時候離開客棧去找綠猶了。
在路上,依着剛才的話題,幽禾難得心情與人繼續說那段回憶。
“夜允聞讓人模仿了晏碧安與周屹的筆迹寫了幾封信,信的内容都是人私下的過往,又讓我變了兩封密箋想辦法交給的了皇帝!”
不用猜,兩封密箋的内容必然是周屹與晏碧安有意扶持三皇子夜明岚逼宮上位!
騰明帝當然不能忍!
元嘉十七年,秋。
今天的夜晚格外安靜,禦書房内燭火重重。暖黃的光暈映在了人的側臉,男人目光深沉地看着桌上兩封被打開的密箋。
眸中的陰雲可怖,人冷哼了一聲,傳了陳梓盛進屋。
“吱呀——”
陳梓盛推門而入,小心地走到了人跟前。也不知道對方又因什麼事高興了,心裡難恐有些恐惶。
騰明帝沒有看他,隻是冷沉着聲音說:“你立即出宮去祁王府,讓夜祈調查周家與晏家!”
之所以讓夜祈去查周家與晏家,是因為人心裡清楚夜祈巴不得得到這麼一個好機會去揪人的錯,所以也會更盡心去做。
“是!”
陳公公行禮,退出去前還看到了人桌案上的兩封信箋,心裡頓時明了。
人心中暗歎:這晏家怕是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