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把藥喝了。”
懷中的人擡起了腦袋,銀眸中一片霧氣對上對方的眼睛,似乎有什麼東西撞進了他的心口錯漏了一拍,帝聞黎淵抿了抿唇瓣,聲音也變得幾分沙啞:“喝藥…”
這種傷有多疼他不知道但他聽人說過,冰痕是會烙進人的生魂裡的,也就是說隻要幽禾活着,這種痛苦就會伴人永生,直到人死了。
幽禾輕搖了搖頭,又垂了下去,“不要…”人的聲音很小,無力輕飄飄地落進了對方的耳中,“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就好多了…”語氣中有些撒嬌的意味。
他說着,臉緊貼着人的心口。帝聞黎淵見人不肯服藥,雙眸微眯猶豫了下,隻好收了藥。心道:真是隻會迷惑人的狐狸…
于是一向潔癖很嚴重讨厭人觸碰的帝聞黎淵聽了狐妖的要求,抱緊了他。
“幽禾,我是誰?”
這一句像在自言自語,人懷裡的幽禾已經睡着了。淩厲的鳳眸中多了幾分無奈。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幽禾昏迷的時候就會把自己當作夜允聞,醒後又會變回那隻牙尖嘴利的狐,總會對帝聞黎淵的自己冷言冷語,說不甘是真的!
人自嘲冷笑了一聲,地眸看着懷裡的幽禾喃喃:“我該拿你怎麼辦,狐狸?”
幽禾昏睡了一夜,第二天在人懷中醒來。人看清了眼前的境況,像是被什麼驚吓到了一樣,一下子推開了帝聞黎淵。帝聞黎淵被懷中的人猛然推開,看着對自己一臉警惕的幽禾,眼底抹過不悅,人捋一捋衣袍,似笑看人說道:“你抱着本尊睡了一整夜,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就這麼推開本尊是否太過于無理了?”人頓了頓,換了個姿勢又道:“還是說妖族的皇族一點禮儀也沒有?”
“……”
幽禾嘴角抽了抽,人活動了一下筋骨沒有一點酸痛,反觀坐在那的男人,帝聞黎淵作勢打了個哈欠,用手支着下巴目光已經撇出了車窗外。
難道自己真抱着對方睡了一夜?
人底疑惑,卻還是難得對人好言好語一回,“看來是小妖無禮了,是幽禾的不是,給帝尊賠個不是!”人沒有看到,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男人微微勾起了淡薄的唇角。
帝聞黎淵很快恢複了冷漠的模樣,人收回了目光轉過臉來看了幽禾一眼,“本尊就不與你計較了。”
幽禾暗暗咬了牙,心下冷哼一聲,面上似笑非笑地說:“那還真是多謝帝尊大人有大量了。”帝聞黎淵不語,他早就知道這狐妖醒來後會沒一句好話。
幽禾見人沉默,也不在自讨沒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抱懷阖上了目。
馬車趕了三天的路程,這才到達皇都。這三天裡,二人都未說過一句話,安靜無言。
馬車在應龍街停下,一下了馬車幽禾與帝聞黎淵就進了青孤巷,宅子的門沒鎖,二人推開了府邸大門進了府邸。
一進門,一股陌生的氣息令人皺起了眉宇,人好看的眸中抹過寒意,與此同時在客廳内的兩人也一樣有了感應。溫雲衣二人心下一驚,面上保持着平靜與頤清喝着茶。
帝聞黎淵也感覺到了宅裡的陌生妖氣,又看到身旁的人臉色已經不好了。幽禾走向了客廳,客廳内的頤清感覺有人進了府邸,人站了起來目光看向外邊就瞧見了熟悉的兩道身影。
他面露喜色的看着走來的幽禾二人,笑道:“小叔,聞兄你們回來了。”
“嗯。”幽禾眼中的陰雲一下子散了不少,臉上也帶着笑意,與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幽禾的目光移向廳内,看到兩個女人後,心中冷笑。
“她們是……”
青岚和溫雲衣已經站了起來,二人目光緊盯着幽禾以及對方身邊的帝聞黎淵,幾分小心打量。
頤清立馬為人介紹道;“小叔,聞兄,這兩位是我前不久認識的朋友,青岚姑娘和溫雲衣姑娘!”人又對溫雲衣二人介紹道:“這是我常跟你二位說起的小叔還有聞兄!”
溫雲衣朝二人拂了拂身:“雲衣見過二位!”
幽禾看着她,聲音聽不出喜怒的說道:“溫姑娘多禮了,這幾日有勞二位看顧我這小侄兒了。”人說着又對頤清道:“既然家中來了客,你好生招待,且勿怠慢了。”
“小叔說的是!”頤清點頭道。
幽禾又對那主仆二人輕笑道:“你們是頤清的朋友,定要吃了晚飯在走,這裡天黑也無事。”一副說辭,讓兩人不容拒絕。
溫雲衣半垂眸子,袖中的手握得生緊,面上平靜回道:“打擾貴府了。”
“我與聞淵有事要做,不要來打擾。”話音一落,人就拉着身旁的帝聞黎淵走出了大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