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船舫内出來的,回過神來便已經上了岸,今夜的風好像也沒有那麼冷了。
阿蠻從人群中穿梭走到人面前,喘息道:“少爺,你剛才吓死阿蠻了。”人用手扇了扇風又瞧見自家少爺身上披着的披風咦道:“少爺,這是…”
白鏡寒黯然的眸微斂,看着自己身上的披風,這是那紅衣少年的東西,人讓奴才給自己披上的。
回想船舫中,那紅衣少年的小叔,一個眼神便讓人感覺到強勁的壓迫,而當男人抱起紅衣少年使人跨坐自己腿上的一幕,竟是數不清暧昧令他覺得胸口沉悶,也就早早告辭跑了出來。
人輕歎息一聲,“沒什麼,回府吧。”
阿蠻也沒有再問,點頭跟在了他身後,主仆二人就此打道回府。
華麗的船舫上,鳳初年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身上披了件白金色的外袍就趴在了對方的身上。
衆人見怪不怪,識趣的低下腦袋。
鳳初年未并覺得有什麼不妥,十分享受着男人的體溫,而後者修長的指節把玩着人的一縷頭發,聽不出喜怒道:“陛下将自己的披風給了人,是故意的吧!”
懷中的少年一聽,雙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看着人說道:“皇叔這是吃味了?朕隻是給他一個提醒罷了,他若是聰明,自然能早些知道朕的身份。”
鳳初年,當今的臨安小皇帝,年僅不過十四,已在位三年。而抱着他的人,是當今的攝政王鳳閻,是他的皇叔。
鳳閻心中冷笑一聲,垂眸擡手揉了揉人的腦袋,“玩夠了,就回去吧。”鳳初年撒嬌道:“皇叔抱我回去!”
面對少年無禮的要求,鳳閻沒有拒絕。而鳳初年顯然忘了自己之前被刺客刺殺的事,一心滿眼隻有自己的皇叔。
白鏡寒回到白府,人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暖黃的燭火曳曳,人将身上的披風解下,他看了看,忽地看到了披風角衣刺了一個鳳字。
人手指撫摸着“鳳”字,微愣了幾分,竟是不由将其攥緊。
鳳,乃皇家姓氏,而除了當今聖上附和少年的年齡外,再沒有别的人了。而人喚小叔的那個男人,他也一下子想出了人的身份,當今的攝政王鳳閻,不僅僅是如此,傳聞小皇帝仰慕自己的皇叔,叔侄二人更是不忌諱地在大廳廣衆下親密相擁。
然無人敢議論攝政王半分,不僅僅是因為人幹政,還有人手握兵權。背後沒少議論的便是小皇帝,而鳳初年并不在意這些。
白鏡寒隻覺在知道那人的身份後,一下子拉開了距離,讓他感覺到空落。
“咚咚咚……”
人一下子收複了思緒,他忙将披風放在一旁,然後道:“何事?”
阿蠻在門外恭敬說道:“少爺,老爺讓您去書房。”
“吱呀——”
房門被人打開,白鏡寒從裡邊走出來。
阿蠻在外邊,看人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好事。他提醒說:“少爺,今日老爺心情不錯。”這是肯定的,今日他家少爺可是沒去那些地方,書也是自己抄的。白鏡寒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就直向書房走去。
深夜的月色宜人,書房裡透過窗紙的燭光曳曳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