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寬大的外套落在肩膀上,蘇寵耳側跟着傳來了父親的話語。
“寵寵,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不直接進去找爸爸?”
“你别跟我說話,我不要你的衣服,我嫌你的衣服髒!”
蘇寵回頭看去賭氣嘟囔,擡起雙手推開外套,快速站起了身子。
她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扶着扶手轉身之後就打算罵父親混蛋。
蘇景南很了解她,第一時間就替她先說出了她的心聲……
“爸爸知道你想罵爸爸混蛋,你想罵就罵吧!”
“我……我哪有啊?我才沒有!”
蘇寵被看穿、說穿之後,委屈的雙眼朦胧,一瞬間便哭了起來。
“爸,後天我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我……
我想跟以前一樣明天過生日,後天去看媽媽。”
“隻要你開心,爸爸什麼都依你。
告訴爸爸,你為什麼要坐在地闆上?
你都這麼大了,不知道會冰屁股啊?”
蘇景南擔心的拉着她的擦淚,另外一隻手下意識想去給她暖身子。
一想到她不是小孩子了,他頓住手臂,煥然間好似看見了前妻林曉。
蘇寵擦着淚水看着爸爸時,一點兒也不感覺父親像大集團的董事長!
蘇景南摟着她的肩膀,邊下樓邊跟她說:“時間過的真快,你真是越來越像你媽媽了。”
“爸,我上樓找你是有事問你。
我想知道樓下的婚紗照怎麼回事?”
蘇寵迫不及待追問答案,而後又膽怯的補充……
“還有就是,你跟安姨……你們有沒有做過那種事情?”
蘇景南聽到女兒的問話,頓步沉默無言的與她對視了幾秒鐘。
期間,蘇寵等不及的追問:“爸爸,你說話啊!”
“我們不會舉辦婚禮,婚紗照是我對她的補償。
至于你的那種事情,爸爸不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麼?”
蘇景南揣着明白裝糊塗,事實上心裡一清二楚。
他落下手臂打算下樓躲避女兒,誰成想蘇寵不依不饒起來。
“爸,你别再裝了,你是不是又跟她上chuang對不起我媽媽了?”
“……”
蘇景南聞言頓住步伐,盯着視線内出現的蘇素,他驟然驚慌起來。
對于蘇寵的問題,他此刻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是錯誤的!
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繼續下樓,選擇了越過蘇素身邊逃避一切。
“姐,你怎麼可以問爸爸這種問題?
我們還是小孩子,怎麼可以說這些?”
“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麼你管不着。
你管好你媽媽,别再讓她勾引我的爸爸了!”
兩姐妹的對話在蘇景南身後響起,極其諷刺的傳入了蘇景南的耳側。
蘇景南當做沒聽見般快步下樓,心裡卻覺得這一切很是滑稽可笑。
勾引!他倒是希望随安能勾引他!
隻可惜……在他與随安之間他才是主動方。
他們如今的婚約,也不過是蘇景南對随安的懲罰和禁锢而已!
此時,蘇景南并不覺得自己如此對待随安有錯。
在不久的幾年之後,悲劇重演在兒女身上的那一刻……
蘇景南後悔,他總會怪自己從未真正的了解過蘇衡、蘇寵與蘇素!
——
次日,蘇寵獨自置身于KTV的包房内,耳畔回蕩着一陣陣音樂與音符。
盯着眼前的閃爍彩燈,她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開心的笑意。
她熟練地點開了手機微信,打算先發一個美美的朋友圈,屏幕上突然出現了班主任江肆的名字。
彼時,臉色白皙而清瘦的她,露出了一絲愁苦與惆怅的神色。
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點歌台,靜音音樂之後才接聽了電話。
“喂,江老師。”蘇寵攥着手機壓抑着氣息小聲喃呢。
得到的是江肆在電話那頭,簡單直白的問話:“在哪?”
聽着他冷厲的語調,蘇寵一下子被他搞得腦子一陣蒙圈。
“我……我在家啊!”蘇寵緊張的心虛答複。
江肆聞言挑眉一笑,盯着下樓走來的外甥女,他再度質問:“雪兒讓我帶着她去KTV找某人慶祝生日,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問題!”
“???”
“說話!”
蘇寵一臉懵逼沉默,江肆一臉冷厲,繼續對蘇寵施壓。
“不說是吧?那我和阿四的禮物你也别要了!”
“禮物?你跟阿四哥哥竟然給我準備了禮物?”
江肆的話瞬間讓她欣喜若狂,還沒見到江肆她便展露了笑顔。
聽到她在電話那頭的笑聲,他心裡開心,嘴上卻在給她潑冷水。
“蘇寵同學,你不用因為我的生日禮物感到吃驚。
你是雪兒最好的朋友,我送你禮物是理所當然的。”
“好啊!那我在這裡等你們過來,江老師再見。”
蘇寵說罷主動挂斷了電話,興奮的攥着手機向着包間門口走去。
“陳叔,你快去二樓超市再點些兒飲料和小吃,我的班主任要來。”
蘇寵一拉開332包間的房門,沖着陪同自己來這裡的陳叔着急喊話。
聽到“班主任”這個稱呼,老陳最先想到的是她之前的班主任。
“王主任前段時間就調走了,他什麼時候又從外省回來了?”
“哎呀,陳叔,你真是老糊塗了!
我說的是他,我的新老師江肆要來!”
蘇寵咋咋呼呼的亮出手機,脫口而出的叫出了江肆的名諱。
屆時,她已經松開門把手走出KTV包間,處在包間門口的位置。
盯着蘇寵手機屏保上江肆冷俊的好看臉龐,老陳記起了一面之緣的江肆。
“陳叔,我的老師是不是很帥?你也見過他的。”
“這小子确實長得不錯,但是你跟方家有婚事。
蘇爺要是知道你跟老師走得太近,一定會生氣的!”
老陳好心提醒蘇寵,蘇寵聞言不屑一顧的沖着他翻起了白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有分寸。”蘇寵說着已經上手推老陳的手臂,督促着他:“陳叔,你快點去買東西吧!不然我老師就要來了,我想好好款待我的老師,好不讓蘇家丢面子。”
陳叔經不起她的軟磨硬泡,隻得照做走開,順便給蘇景南提前報備!
他和他的老闆蘇景南都認為,蘇寵把江肆視為一名長輩。
事實上,蘇寵對江肆的感情不是他們所理解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