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陽光之下,蘇寵忍着膝蓋的疼痛走到了教學樓的樓下。
擡頭望着五樓中間的窗口方向,她看到的是一扇扇敞開通風的窗戶。
盯着映入眼簾的嶄新的教學樓,還有散發着現代化外牆的嶄新瓷磚。
蘇寵不用刻意去回憶,腦海中就能浮現出江肆平時的言行舉止。
屆時,她纖瘦的身形被刺眼的陽光拉出了一道傾斜的影子。
随着右腿膝蓋處的疼痛,某人看見她難受的移動了一下顫動的身形。
是江肆!
是他不放心蘇寵,又跟上了她的身影!
彼時,他處在教學樓前方的大樹後面,偷偷的看着蘇寵的一舉一動。
‘小媳婦,對不起,是我失約了。’
江肆心裡這樣念叨着,憤恨的攥緊了處于身側的右手。
蘇寵則是在想:江肆,你是我的阿四哥哥,你一定是他!
她不确定這一想法,忍着膝蓋的傷痛一鼓作氣跑上了教學樓的五樓。
江肆見狀擔心的跟了上去,隻是他并不知道蘇寵為什麼這麼着急?
步伐停駐在【三(9)班】的教室門口,蘇寵喘着粗氣推開了教室門。
發現沒有人在教室的時候,蘇寵随手關上教室門,邁步走上了講台。
中央空調被她随手抓起的遙控器打開,她的耳側随之傳來了‘叮’的一聲。
接着,她的耳側傳來了空調機器‘呼呼呼’嗡嗡作響的聲響。
她感覺冷或是難受的閉着眼眸,并沒有發現江肆就在門外偷看她。
冷風吹在她布滿汗珠的額前時,她已經将遙控器安穩的放回了講桌的原位。
她害怕有人會突然回教室,在教室沒有人的情況下直接蹲下了身子。
江肆透過門縫偷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差異的攥着門把手打算開門。
“啊!”
“……”
随着膝蓋彎曲的皮膚拉扯,蘇寵不受控制的皺着眉發出了聲音。
盡管如此,蘇寵依舊蹲着身子沒有站起來,而是打算繼續蹲下身子。
屆時,她的小臉已經很蒼白,清澈的雙眸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低下眼眸瞧着膝蓋處擦傷的時候,一滴滴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晶瑩的淚水打落在她的傷口處,她感覺疼痛難忍的癱坐在了地上。
那一刻,江肆攥緊了門把手,呼吸都不由得的頓住,慢下來了半拍。
他在想:
寵寵在幹什麼?她要做什麼?
接着,江肆難以置信的看見了讓他驚訝的一幕!
蘇寵就那樣子坐着擡起腦袋,右手顫顫巍巍的在講桌下方摸索着。
不多時候,她已經取出自己先前藏匿在講桌下方的微型攝像機。
江肆見狀倒吸了一口氣,第一次打心裡感覺蘇寵不容小觑!
這會兒,蘇寵已經坐在了他平時上課坐的黃色實木靠椅上。
當攝像頭與手機連接成功的時候,蘇寵的眼底出現了江肆的身形。
“江肆,真的是你,你真的是阿四哥哥!”
蘇寵雙手發顫着攥緊手機喃呢,她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濕潤了雙眸。
江肆處在門外看着她,聽着她發出的細微的哭泣,心口疼的像是被紮了一刀般。
他知道蘇寵之所以會哭,是因為她發現了自己是阿四的事實。
他想推開門沖過去呼喚蘇寵小媳婦,他想告訴蘇寵他所有的深情。
隻可惜他不能那麼做,他已經被父母逼迫着放棄了一切。
在他落魄之日沒有翻身之前,他不能再看着父親親手毀掉蘇家!
他自責的走在五樓的走廊内,沒敢再繼續去偷聽蘇寵的哭泣聲。
他狠下心讓自己走開,可是轉身之後他才發現心疼卻是那麼的實在。
在他離開教學樓之後,蘇寵意料之外的接到了他的陌生電話。
——
“喂……”
蘇寵止步在自己的課桌上,軟音喃呢。
江肆聞言攥着手機,壓聲回話:“寵寵,是我,我是阿四。”
“阿四哥哥……”
蘇寵邊說,邊拉開自己的凳子坐下。
“寵寵,江肆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我真沒想到,你原來喜歡的人是我。”
江肆喃呢的謊話一出,蘇寵勾唇盯着面前的粉色禮物盒哭笑不得。
“是,我喜歡的是你。”蘇寵的語氣認真且堅持,她不争氣的擦着淚水,趕忙追問江肆:“你真的沒想到我會喜歡你嗎?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寵寵,對不起,我不敢跟江肆搶。”
江肆裝糊塗這樣說完,高挺的身形重重的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盯着近在咫尺的【三(9)班】的班級牌,他故意補充了一句:“我的禮物你收到了吧?江肆應該放在你的課桌上了。”
“你說什麼?”蘇寵如他設想的說辭一樣,接着驚訝的喊話:“你的禮物是你讓江肆帶給我的?”
“是,禮物是江肆給你送到教室的,有什麼問題嗎?”
“……”
蘇寵聞言沉默不語,在江肆的謊言之下徹底陷入了迷糊的思緒。
她沒辦法穩定情緒,
沒辦法冷靜下來心情,
更加沒辦法壓抑着自己。
“怎麼會這樣?
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的?
阿四哥哥,難道你跟江肆……
你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
“寵寵,你怎麼又說這種話了?
我是我,他是他,你别弄錯了人!”
江肆自說自話,他完全明白自己已經把蘇寵弄糊塗了!
“阿四哥哥,真的是我弄錯了嗎?”蘇寵委屈上頭,沙啞着聲線哭着哽咽道:“你為什麼不見我?你為什麼不出現?你跟江肆一起站在我面前好不好?”
她崩潰的祈求和委屈一出,江肆沉默不語。
他一直聽着心愛的女孩在哭,直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發了脾氣。
“江肆,我知道你是阿四哥哥,你說話啊!”
聞言,江肆攥着手機歎息了一口氣,低聲解釋誤會。
“寵寵,我不是江肆,我真的不是他。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不會喜歡我了。”
“不,不是的,我是喜歡你的。
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你是江……”
江肆沒有允許蘇寵說完,直接挂斷了她的電話。
他沒辦法忍耐心裡的痛苦,側身一側便攥着空出來的左手,一拳拳打在了方才靠着的白色瓷磚的牆壁上。
此時,蘇寵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正在自責的埋怨自己。
“江肆,你為什麼不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