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露出魚肚白,光芒透過落地窗已經将江肆的整個房間照亮。
江問天處在幾名記者中間,如同帶頭人般已經控制了這裡的一切。
在他與江肆眼眸相撞那一刻,他周圍的幾名記者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屆時,江肆放肆的擡眸大笑,全然沒有理智的嘲諷着自己的父親。
“人人都知道虎毒不食子,
可我這個兒子對你來說算什麼?
我是你對付仇人的棋子、工具吧!”
江肆字字句句布滿了心中酸澀,這樣的話他以前從未說出來過。
直到這一刻心疼占據心頭,他才懷着對蘇寵的保護故意為之。
江問天不以為然的看着他,竟然還呼喊着他小時候的小名。
“阿四,你怎麼就這麼倔哪?
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以後好好說,
你趕緊的……趕緊把那丫頭叫出來!”
江問天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神已經飄忽不定的四處張望起來。
當他的目光盯上浴室的房門時,江肆先他一步擋在了浴室門前。
“爸,寵寵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冒犯她。”
江肆慌裡慌張的張開了雙臂,他不願意一門之隔的蘇寵受到傷害。
“逆子!”江問天擡手指着阻攔自己的江肆,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姿态指責兒子:“看來是我上次的皮鞭打的不夠狠啊!你到現在護着蘇景南的zhong !”
即便是一門之隔,蘇寵還是清晰的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啪”一聲。
是江問天一巴掌打在了江肆臉上,黑沉着臉正在惡狠狠的瞪着他。
聞聲,蘇寵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重錘擊中了般。
她聽到了那些她從未知道的,她無法置信的真相。
她沒想到江肆竟然為了保護她,不惜與自己的父親發生沖突。
她想象的到他在他的父親的怒火和責打下,依然堅持着的畫面。
蘇寵難受的閉上眼睛,以前那些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對于江肆的每一次回避,每一次沉默,每一次轉身。
這一刻,蘇寵終于明白了,那些看似冷漠的行為,其實是他無聲的保護。
憶起方才自己看見的他背上的傷痕,蘇寵想哭,可是她卻不敢出聲。
短短幾秒鐘,她的心便被江肆的保護深深的觸動了。
那不是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感激,而是她完完全全的感覺到江肆愛她!
她想站起來,她想出現在江肆面前,告訴江肆她有多麼感動和愛他。
突然,一道她最不願意聽到的,最熟悉的諷刺聲線傳入了她的耳畔。
“爸……你想進去也不是不可以。”江肆不冷不熱的站直身形,冷厲的雙眸眸光帶着堅毅的補充:“你不用跟你兒子客氣,從你兒子身上屍體上踏過去,你就能進去了!”
江肆一字一頓,語氣帶着他的父親從未見過的決心。
“江肆……”蘇寵用盡力氣在洗手間内呼喊。
她想站起來出去阻止悲劇,身體的不适卻讓她再次倒下。
江肆聞言眼神驟然閃過慌張,快速轉身拉住門把手向外用力。
“寵寵,你不能出來!”江肆提醒她,他痛苦的低下眸喃呢:“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該愛上你,我不能看着我爸爸毀掉你,你不能出來,你不許出來,你聽見沒有?”
江肆語無倫次的,一連串的話語一出……
蘇寵力量像是被抽離了般,癱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還真是難得啊!”江問天邊說,邊笑着補充:“難得我兒子這麼癡情,我這個做老子得通情達理一些兒。”
江肆聞言回頭看向了父親,清晰的瞧見他竟然帶着人離開了。
當他推開洗手間門看到蘇寵倒下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他飛奔過去,緊緊地将她擁入懷中,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不安。
“寵寵,寵寵,你怎麼樣了?”
江肆的聲音顫抖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臉上輕輕撫摸着。
他抱着全身都冷的蘇寵,仿佛在用自己的溫度驅散她的寒冷。
蘇寵感到一陣暈眩,努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緩緩擡起手,聲音微弱卻充滿了依賴。
“江肆,是你嗎?”
她的聲音江肆幾乎聽不見,但她的眼中卻閃爍着希望的光芒。
江肆低下頭,緊緊抱着她,眼中充滿了淚水,聲音哽咽。
“寵寵……是我,這一切都是我不好。
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了,再也不會了!”
江肆的聲音堅定,仿佛是在向她,向他自己許下了一個永遠的誓言。
蘇寵看着他提唇微笑,眼皮沉重的徹底陷入了昏厥。
——
兩個小時後,醫院的病房内……
蘇衡帶着一股難以掩飾的怒氣和殺氣,急匆匆走進了病房。
他的臉色陰沉,仿佛預示着即将到來的争吵風暴。
“蘇衡,我們冷靜地談……”
江肆試圖說出誤會,緩和事态發展,蘇衡的憤怒卻已經無法控制。
蘇衡沒有回應,而是直接動手打斷了他的話語。
他的拳頭帶着憤怒的力量揮向江肆,江肆措不及防的發出了慘叫聲,
“江肆,你這個混蛋,我要你付出代價!”
蘇衡的咆哮在病房内回蕩,江肆嘴角帶着血絲,卻露出一絲苦笑。
他回頭看着病床的目光與蘇寵相撞時,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那一刻,蘇寵心中一痛,悲痛的低下頭不願意看江肆。
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落了下來,她不願再看到這樣的場面。
屆時,蘇衡看穿一切,粗暴地将江肆拉出充滿火藥味的病房。
兩人身處走廊處,江肆最先開口:“蘇衡,我對寵寵的感情是真心的。”
江肆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堅定,蘇衡怎麼會相信他的說辭?
“真心?到底是真心還是你在報複?”
“那你呢?你對雪兒是真心的嗎?”
江肆反問着蘇衡的質疑,兩兩相視,蘇衡心虛的不敢看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