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天提出的一字一句極其冷酷,如同一刀刀劃傷着他的皮肉。
聞言,江肆雙手攥着拳頭,惡狠狠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我……”江肆話語發顫,低眸哽咽着喃呢:“我放棄蘇寵,我放棄我的小媳婦。”
言盡時,他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落臉龐,呼吸都有了窒息感。
瞧着兒子痛苦的樣子,江問天心中得意,表面并未露出喜悅。
“小肆,爸爸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你跟她真的不能在一起。”江問天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他走到兒子的身前好言好語:“蘇景南當年有多卑鄙你并不知道,他可以利用妻子,利用朋友,甚至跟他一起長大的女孩子,他都可以……”
江問天是在試圖解釋,江肆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爸,連你自己也說了,那是她爸爸蘇景南,不是她啊!
哪怕我的寵寵真的會對我不擇手段,我也是願意愛她的!”
江肆這話證明了他對蘇寵的深情,他卻無能為力的隻能放棄蘇寵。
“真是恭喜江爺,您老人家這麼久以來的仇恨……
這下算是到頭了,你終于在你的兒子身上全部得逞了!"
江肆嘲笑着諷刺父親,絲毫不把父親放在眼裡。
下一秒,他後退歎息、驟然呼喊:“爸媽。”
此時他的爸媽看着他,清晰的聽到了他一本正經地癡情決定。
“從今以後你們不必奢望、不必強迫我結婚生子了。
沒有寵寵我不會結婚了,我這輩子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他轉身絕望的走着,母親比誰都着急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兒子,你這是胡說什麼哪?
你還小,以後還能有更好的選擇。”
“媽,都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爸爸不愛你,他會恨蘇景南是因為随安。
我不會讓悲劇重演,我這輩子隻愛寵寵一個人。”
江肆不想跟媽媽多說,他不是傻子,他早就看明白這一切了。
即便他的父親在他身後嚷嚷着:“小肆,你誤會爸爸了,爸爸心裡的人一直都是你的母親。”
江肆不相信、不回頭,甚至是連移動的步伐也沒有停止下來。
他想快速越過媽媽身邊,父親卻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襟。
“阿四,你非要這麼倔是不是?
你是我親兒子,我能害我的兒子嗎?
我要是不在乎你母親,當初何必送走随安?”
“你的事我管不着,我說了我不再是你兒子了。
我連我最愛的女人都放棄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江肆憤怒的推開了父親,帶着賭氣和斷絕關系的決心離開了江家。
他的疼,他的愛,他所有的炙熱,都深深地埋在了這無盡的黑夜。
——
江問天處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方,目光一直看着江肆車子離開的方向。
江肆走了,徹徹底底的離開了江家,這是江問天沒有料想到的結果。
燈光柔和的客廳内氣息冰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開了空調的緣故?
他和李晚清相對而站時,空氣中更是彌漫着難以言說的緊張氣氛。
“江問天,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到底要怎麼樣?”
“沒事,等兒子知道真相那天,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聞言,李晚清看向了窗外的月光,心事重重歎氣。
月色透過窗戶灑在李晚清臉上,映出了她複雜的神色。
“但願如此,可是萬一……”
她望着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仿佛在尋找答案。
屆時,她的丈夫告訴她:“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也擔心兒子,可是對于蘇寵,我們必須先考驗考驗,我怕她跟她爸爸一樣,萬一她害得阿四不能自我,事情就糟糕了。”
李晚清輕輕歎了口氣,無奈道:“你啊!你是沒有見過蘇寵,那小姑娘長得可水靈了。”
江問天聽完轉過身子,看着她的眼神在燈光下顯得深邃。
“這麼說,是我這個爸爸太古闆了。”
李晚清看見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也随之在月光下柔和顯現。
“其實也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太在意你的随安。”
妻子這話一出,江問天眉頭緊鎖,半晌才說話。
“你怎麼又提起她了?她什麼時候是我的了?”
結果,李晚清卻點着頭目光變得堅定,好似是在賭氣。
誰能想到,江問天會突然厚着臉皮說:“我江問天這輩子隻有一個女人,我可不會當負心漢。”
他是人前高高在上的江家掌權人江問天,這一刻竟然親手為她搬了一把凳子。
“晚清,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
江問天坐下之後,将人拉進懷裡摟緊喃呢。
李晚清擡眸看他,倒是不近人情的問了一句:“什麼問題?”
“這麼多年來,你感覺蘇景南愛過你的好姐妹林曉嗎?
或者是我,你真的認為我不愛你,會跟你糾纏這麼多年?”
兩人對視,李晚清沉默,她想逃走的動作在燈光下顯得很無力。
江問天圈着她穿着旗袍的腰身,低頭笑道:“蘇景南對林曉絕對是愛過的,就如我一樣,我早早就愛上了我的妻子,隻是……是我太嘴硬。”
李晚清聽完一陣驚訝,避而不談他,故意說笑:“你怎麼知道蘇景南的心思?難不成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而且你之前一直認為他對不起随安,也對不起曉曉!”
“是,我是這麼說過,但是景南最大的錯誤不是這個。
是他結婚後跟前任糾纏不休,是他不敢承認自己變心了。”
“是啊!他哪有我們江爺有自知之明,心裡有、嘴上不說。”
在對視某人冰冷的眸子時,見慣了這一切的李晚清也不免很難以接受。
“問天,其實對于當年的事情我也一直很疑惑。
按理說随安被景南欺負,應該是她受到了傷害。
她當時為什麼不敢出面?還要你幫助她逃走哪?”
李晚清的眼神疑惑,她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迷茫。
“你說的沒錯,這也是我很疑惑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她又帶着女兒回來嫁給了景南。”
江問天第一次感覺不可置信,卻不敢猜測的說着……
“難道是我們都搞錯了,是随安故意陷害景南?
不可能,她不會這麼做,她那麼善良怎麼會……”
江問天推翻自己的說辭,一聽到他誇贊人,李晚清從他懷裡逃走了。
瞧見她走去畫室,某人什麼心情都沒有,直接跟上了她的步伐!
李晚清畫畫時他總愛在一邊看着她,這種習慣早已形成了一種規律。
兩人複婚和好的消息還是一個秘密,就連他們一直深愛彼此的心江肆也根本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