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靜氣凝神看着蘇寵,身體僵硬的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痛苦。
他的右手本能地抓住了胸口的刀柄,但随即又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血液,鮮紅而熾熱,從他的傷口中湧出,染紅了他的衣服。
蘇寵伸手扶住他的時候,血液同時也染紅了蘇寵的雙手。
“阿四哥哥。”
蘇寵攙扶着江肆撕心裂肺的尖叫,絕望且恐懼的身體都在顫抖。
江肆的意識這會兒開始模糊,但他能感覺到蘇寵的體溫和她的聲音。
他想要回應蘇寵,最後隻是覺得,自己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沉重。
“江肆,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你不許離開我,你不許死!”
“寵寵……”
蘇寵的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在江肆臉上,江肆硬撐着回應了她。
聞言,蘇寵的手緊張的壓在他的傷口上,試圖阻止着血液的流失。
“我幫你叫救護車。”蘇寵絕望喃呢,呼吸急促的抱着江肆摸索着他的手機,着急追問:“你的手機密碼是多少,密碼是多少?”
“密碼是042……8……”江肆撐着最後一口氣喃呢。
聽到自己的生日日期,蘇寵的心跳驟然變得飛快。
蘇寵瞬間感受到了江肆深沉的愛,他的犧牲也讓她感受到了安全感。
在等待救護車到來的每一秒,蘇寵緊緊抱着昏迷的江肆一直在哭。
她哭着在他的耳側低聲喃呢,默默告白:“江肆,你不能離開我,你聽到了嗎?你不能離開我們,我跟寶寶不能沒有你!”
這一天,她鼻尖處彌漫着的血腥味,她能牢牢地記住一輩子。
憶起江肆父母對她的自責,她的心也能真切的疼痛一輩子!
——
三天後,江肆已經轉危為安蘇醒,人卻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休息。
窗外的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地灑在他有些憔悴的臉上。
房間内彌漫着消毒水味道,剛好與蘇寵端着的熱水蒸氣交織在一起。
她移步準備踏進江肆的病房時,耳側諷刺的傳來了姐弟兩人的對話。
“姐,有寵寵照顧我就行了,你還是回去吧!”
江肆輕聲提議,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回蕩着。
她躺在病床上側眸看着姐姐,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無奈。
他的姐姐江妍站在他的床邊上,很快便語氣帶着責備和關心反駁。
“你小子怎麼跟我說話哪?難道我照顧你不行嗎?
如果不是因為救蘇寵,你會變成這樣子躺在這裡嗎?”
蘇寵移步進屋,正巧看見江妍皺着眉,不滿地回答弟弟。
她的話語中帶着對蘇寵的責備,但更多的是對弟弟的擔憂。
蘇寵聽聞裝作無視,端着熱水直接走進了江肆的病床前方。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江妍瞧着蘇寵,諷刺起了她。
蘇寵聞言依舊沒有說話,附身蹲下輕輕放下熱水站好。
她才盯着江妍低聲說:“江妍姐,你說得沒錯,既然如此,你留下來照顧他吧!”
蘇寵聲音柔和的帶着歉意,她連去看江肆的勇氣都沒有。
“寵寵……”
江肆叫住她,是她早就預想到的!
她本來打算不回頭的離開,一道身形驟然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劉金生,你怎麼來了?”
江妍隔着蘇寵冷聲質問,而後快步走了過去。
劉金生迎上去,直言反駁:“江妍,我就這麼拿不出手嗎?叫我一聲老公你能怎麼着?”
他走進病房的話語打破了甯靜,江妍被他摟住肩膀的舉止顯得親密。
隻是奇怪的事情是,劉金生摟着江妍,竟然在盯着蘇寵上下打量。
蘇寵對視他視線那一刻,有些差異的問好:“劉教授好。”
屆時,江肆發覺不對,不滿地沖着劉金生喊話:“喂,你幹嘛瞪着我的小媳婦兒?”
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占有欲,盡管他跟蘇寵分手了,還沒有和好。
江肆依舊不待見人,直接補充般,冷哼一聲:“你别以為你跟我姐姐登記了就是我姐夫了,你們結婚關我屁事,我是不會認你的!”
江肆這樣的舉動,直接将病房的氣氛變得尴尬起來。
江妍沒辦法跟受傷的弟弟吵架,最後隻能拉着丈夫劉金生離開病房。
盯着關閉的病房門,蘇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無從選擇。
“啊!好疼啊!”江肆捂着胸口喊話,喃呢着低沉腦袋:“我的心口好疼!”
蘇寵聞言回頭,急切呼喊:“江肆,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
當她沖到床邊上的時候,江肆立刻恢複正常伸手用力拉住了她。
意識到江肆是在裝疼,蘇寵整個人已經被他拉着扯到了他的病床上。
“江肆,你放開我,放開我……”
“啊!疼啊!”
蘇寵激動反駁,手沒輕沒重落在了他的傷口處,他真的是挺痛的。
病房内恢複安靜那一刻,江肆攥着她的手掌笑道:“你不是要給我擦身子嗎?難道你想讓别人看你男人的身子?”
“我……我……”蘇寵結結巴巴,想不出反駁的話語。
想起江肆差點沒命,她選擇了反鎖門、拉窗簾,老老實實照顧他。
“寵寵,等我出院了,你能陪我一起看看你的母親嗎?”
在她擦拭江肆的肩膀時,江肆攥着她的手腕聲音中帶着一絲期待,仿佛是在尋求她的寬恕。
蘇寵對上他的視線,猶豫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江肆笑了,瞧着他眼中閃過的喜悅,但他很快又變得失落時。
蘇寵被放開手掌,認真的擦着他的手臂,裝作看不出來。
“寵寵,我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可我還是想問你……”
江肆話語壓抑,又仿佛是在提醒着他們之間有了距離。
蘇寵無言以對,沒有回應,卻聽到了江肆無奈至極的自言自語。
“你還是沒原諒我……對吧?我還以為你原諒我了,原來是我想多了。”
蘇寵聽完他的話,盯着他的眼神都生出了自責和一種難以掩飾的不安。
兩兩相視,江肆的手掌落在她的小腹之處,驟然冷笑道:“蘇寵,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原諒我?”
那一刻,蘇寵攥在手中為他擦拭身子的毛巾驟然落地,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肆将蘇寵拉上病床,得寸進尺的順着她的裙擺往上遊走,正在試圖撫摸寶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