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将軍一戰成名,百姓當然好奇了。”韓世忠繼續吹捧道。
“韓将軍最近似乎變了許多。”
“哦,那裡變了,說來聽聽?”
“變得比之前會說話了。”梁紅玉說完便一揚馬鞭,策馬前行而去。就讓他好好想想自己之前嘴欠的模樣。
韓世忠愣怔了片刻,難道他之前不會說話嗎?也是,他之前總愛逗弄她,看來她一直在内心介懷,他也未曾想到之前在她面前總是愛戲弄她,看到她吃癟的樣子,他會發自内心的高興,之前不明所以,現在他才明白,隻有在喜歡的女子面前,他才會這般不一樣吧。想到此,他也揚起馬鞭,跟上她的步伐。
文武百官不曾想到,一向打壓武将的趙氏皇帝今日竟給足了武将面子,率百官親自來宮門口迎接韓世忠。
韓世忠和梁紅玉也未曾想到,官家會親自相迎,看到文武百官整齊劃一地立于宮門口,梁紅玉和韓世忠相互對望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詫異之色。他們立馬翻身下馬,雙雙跪于趙構面前,禀道:“末将拜見陛下。”
趙構忙上前将兩人扶起,“你們乃是大宋功臣,不必多禮。”
到了大殿之上,内侍在殿前宣讀聖旨:朕膺昊天之眷命,韓世忠在黃天蕩一戰中居功至偉,特封為檢校少師、武成感德軍節度使、神武左軍都統制。另賜白銀萬兩。嶽飛收複建康,平定遊寇,官升中衛大夫,武安君承宣使;梁紅玉才貌雙全、秀外慧中,特晉封為宣妃,賜居清怡宮,欽此!
衆臣對梁紅玉的冊封皆為之一震,不明所以,在朝堂上議論紛紛。
宰相呂頤浩更是當場反對道:“梁将軍之前因家中變故曾淪為京口官妓,今冊封為妃實乃有損皇家顔面,請陛下收回成命。”
衆臣皆跪拜道:“請陛下收回成命。”
“此事我意已決,斷無更改之意,退朝。”言罷便拂袖離去。
衆臣見此,也紛紛退去,朝堂上隻留下還在發怔的韓世忠和梁紅玉。
韓世忠聽聞此诏猶如驚天霹靂,本想着因此戰升官之後能風風光光的迎娶梁紅玉,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兩人在人前也不便說什麼,隻得心事重重地各自回府。
梁紅玉正為冊妃一事煩擾,府外的敲更聲已經打了兩遍,她仍未有睡意,她不知官家是何時看上的她,甚至不顧忌她曾是官妓的身份,不懼怕衆臣的非議要這般強娶,府内燭火也為熄滅,隻見在燭火的映襯下,窗外閃過一個黑影,正當她起身查看之時,黑影破窗而入。
“紅玉,是我。”
梁紅玉在燭火下看清了來人英俊的面容,此刻卻微露疲憊之色,就連聲音也有一絲幾不可察的沙啞。
“将軍!”梁紅玉低低喚道,這一聲嬌滴滴的呼喚扯得韓世忠的心仿佛碎掉了,他将她緊緊擁在懷裡,再也不想放手。
梁紅玉早知韓世忠今日會前來,卻未想到他會這麼晚來,她現在被冊封為皇帝的妃子,他隻能以這種方式前來,若是被别人看到他與她有私情,恐怕他會因此丢了性命。
“我明日就去向官家言明,讓他收回成命,我要用自己的軍功換做娶你為妻。”
“将軍,此事萬萬不可,若官家沒有納我為妃之前或許可行,即便他是皇帝,也未有搶功臣之妻的道理,而如今,他已納我為妃,臣子哪有與皇帝搶妻的道理。”
“那你說該如何?”韓世忠痛苦地問道,若此法不行,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她嫁入深宮。
“事已至此,隻能聽天由命。”梁紅玉低歎道:“不如我今晚就将身子給了将軍,今夜過後,你我便是路人,再也無複相見。”梁紅玉說着褪去了外面的罩衫,燭影重重,秋蟬低鳴,梁紅玉在燭火下更加姿容豔麗,奪人心魄。
韓世忠的心似被羽毛拂過,癢癢的,他很想此刻就将她吃幹抹盡,毫無顧忌地擁有她一次。可是他不能,她即将嫁做他人婦,她又怎能毀了她的名節,何況那人是掌握身殺大權的皇帝。
他重新将外面的罩衫替她穿好,俯下身去吻她,燭火跳躍,她的唇齒飄香,他先是輕啄她的香唇,然後帶着侵略意味的吻朝她席卷而去,她即将屬于别人,他恨不能将她搬開了揉碎在懷中。
他的動作頗為兇狠,呼吸熾熱,含着她的唇力道極重,她的眼淚瞬間流下來,他吻去她臉上的淚水,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她幾近窒息,白瓷般的臉上綻着桃色,一雙桃花眼充滿了情欲,迷離而魅惑。
過了許久,他終于放開了她,他沉下心道:“我走了。”
說完欲轉身離去,卻被她用白蔥似的雙手從腰後環住,她的頭靠在他的後背,他隻感後背兩團酥軟,一陣酥麻傳遍了全身,她用充滿魅惑的聲音輕道:“将軍莫走。”
他極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欲望,在失控的邊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轉身在她額頭一吻,道:“我真的要走了。”言罷跳窗離去。
外面的夜色如墨染般漆黑,他回府的腳步顯得異常沉重,他一個輕功躍進府内,府内寂靜無聲,隻聽見下人的酣睡聲。
他此時去了浴房,将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直至全身燥熱的體溫降下,這才換了一身中衣躺在床上。卻仍舊難以入睡,那溫軟的感覺似乎還在懷中,唇齒間的纏綿也留在舌尖,似乎久久無法散去,全身的燥熱之氣再次生騰而上,他又去井水邊打了一桶冷水,從頭澆灌而下,這樣折騰到半夜,才頓覺有了困意,合着濕衣而睡,醒來之後噴嚏連連,這才發現自己穿着一身濕衣,于是換下濕衣,前去早朝。
卻在朝堂上未見梁紅玉的身影,這才記起她可能已經被宣入宮,内心的一陣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