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娴捏緊手上的毛巾沒拒絕，于是兩人并肩一起離開了人群往籃球館外面走。

馮雨娴不想講話，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會兒，于懷川忽然指着她手裡沒送出去的毛巾道：“雨娴，這毛巾你能給我用下嘛？”

馮雨娴看着他額發上的汗水，把毛巾遞了過去，勉強笑道，“當然可以，剛剛沒人給你送毛巾嗎？”

于懷川笑了下道：“我哪有程風那麼受歡迎，自然沒人給我遞毛巾。”

馮雨娴聞言落下的眉眼擡起來點看向他開口調侃了一句，“你要是不受歡迎就沒人受歡迎了。”但語氣低低的，也沒有多少玩笑的心思。

于懷川是籃球隊裡除了陸程風第二受歡迎的球員，他長相俊秀，性格又溫柔，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他對待女生不像陸程風那麼簡單粗暴，有時候接近他的女生甚至比陸程風還要多。

于懷川雖然和馮雨娴和陸程風不是一個班的，但是三人都很熟悉。

馮雨娴強撐着調侃了他一句，但眉眼間掩藏不住的是一股子低落難受。

于懷川皺眉終于還是開口又問道：“雨娴，你到底怎麼了，剛剛也是，是不是和程風鬧矛盾了？不要瞞着我，我有眼睛能看出來。”

馮雨娴不說話，卻像是默認了。

于懷川回憶剛剛發生的事，還有陸程風的舉動，猜測道：“是因為你那個妹妹阿嬌？”

于懷川和他們熟一些，之前就聽說了一些，此刻心裡有七八分确定就是阿嬌的原因，剛剛球場上他就覺得有些古怪，陸程風竟然反常的抹了馮雨娴的面子，現在更是對阿嬌産生幾分反感。

陸程風和馮雨娴認識那麼久，偏偏那個阿嬌還沒來多久，就讓馮雨娴和陸程風之間的關系産生裂痕。

他的話好像一下子戳中了馮雨娴的心，她慢慢張口道：“淮川……”

-

而籃球館裡阿嬌被熱情的男高們圍着根本無暇注意馮雨娴已經離開，衆人聚在一起，她緊挨在陸程風身邊被單手護着以免被碰到。

阿嬌也看不到馮雨娴在哪裡，于是她手上動作沒停，幹脆拿過毛巾對陸程風道：“你額頭上還有汗，我幫你擦一下吧。”

周圍傳來一陣男生的起哄聲。

在男生的包圍當中，阿嬌踮起腳用力地在陸程風頭上抹了兩把，眼睛向外張望着馮雨娴的身影。

陸程風矮下身子配合她的動作，隻聞到從阿嬌身上傳來的清甜的香味，在周圍的男高中生們打完球一身汗臭中顯得特别明顯。

他上次就發現阿嬌身上有股特别好聞的味道，腦海中某個角落模模糊糊想着大概這就是女孩子身上的體香吧。

阿嬌知道了可能會笑出聲，自己每天晚上洗過澡折騰的這些勁兒總算沒白費。

等人群散了她才發現馮雨娴早已經不在了。

周圍沒了人，隻有她和陸程風她也不裝了，手裡的毛巾直接甩進了陸程風懷裡，然後瞪了他一眼。

鼻尖的清甜氣息消失，陸程風莫名有些失落，手裡還握着阿嬌給他擦汗的粉色毛巾。

阿嬌不知道心中所想，實在氣不過她又伸腳狠狠踩了他一下才退開，“你剛剛在猶豫什麼啊！”

“嘶……”阿嬌這一腳踩得不輕，陸程風被踩的眉頭都糾到一起了，那麼高大一人對着面前的阿嬌卻屬實是沒辦法了，“姑奶奶，我不是還是拿了你的毛巾嘛，而且還是個娘們唧唧的粉的，當着那麼多人，你倆一起遞過來，我總不能弄得那麼難看吧。”

陸程風滿頭黑線的看着自己沒穿過幾次的昂貴球鞋被阿嬌踩出一個鞋印，要是換做旁人他早就拎着領子給人送走了。

“你懂什麼，不下狠藥怎麼有用。”阿嬌也不高興，雖然這次她也有下馮雨娴面子看熱鬧的意思，但主要還是想來點狠的刺激下馮雨娴，讓兩人趕緊再進一步，結果陸程風這麼不給力。

阿嬌喜怒無常，轉身背對陸程風要走，“你這麼不配合，我不想幫你了。”

陸程風皺眉拉她的手腕攔住她離開的腳步，“别鬧，不是已經很配合你了。”

“我沒鬧，我跟你說認真的，陸程風你下次再不按我說的做咱倆就散夥。”阿嬌煩躁道，她要确保這步棋能走對，走成。

陸程風妥協道：“行了，下次你說什麼我就照做行了吧。”抓着阿嬌的手并沒有松開，他跟上去兩步，兩人一下子并肩了。

陸程風又道：“那等下還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脾氣白白發出去沒有得到回應的阿嬌沉默了下，然後扭開頭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