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娴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目光停留在陸程風身上很難挪開眼。
穿上了西裝的少年,褪去了那一點青澀和不沉穩,展現出不一樣的魅力。
身份氣質和學校裡大不相同,馮雨娴第一次深刻意識到,陸程風并不是平日裡和自己随意打鬧任她驅使的普通學生,而是來自京市陸家的優秀的嫡系子孫。
周圍男男女女在宴會上都或多或少的在迎合着他,企圖刷存在感。
陸程風送到禮物被單獨拿了出來,沒有和衆人的放在一起。
馮雨娴托着禮物已經迫不及待要打開了,陸程風餘光看向另一個方向,很快又收了回來,有些心不在焉道:“你打開不就知道了。”
馮雨娴沒看出他的走神,嬌笑出聲,“你每年都這樣。”不經意間又向衆人透露出自己和陸程風之間不同于常人的親密關系。
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了陸程風送的禮物。
周圍人驚歎出聲。
一圈粉翡玻璃種的镯子,冰透至極,比起陽綠翡翠镯子帶着歲月沉澱的成熟,這條镯子更帶着少女的嬌俏豔麗。
連馮雨娴也忍不住驚歎出聲,翡翠昂貴不可得,這種透如玻璃的粉潤料子更是有價無市極為難得,這份禮物可謂是極其用心。
馮雨娴當即就把镯子取出戴到了手腕上,這條镯子和她身上的裙子極為相稱,身邊人俱是誇贊道:“好漂亮啊,雨娴。”
“真襯你雨娴。”
……
周圍人羨慕贊歎的眼神讓馮雨娴心緒更是上浮。
不遠處與馮雨娴同班的一個高挑明豔的少女皺眉疑惑地看着這一幕。
沈瑤的父母與陸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雖然她和馮家兩姐妹都不熟,但還是跟着父母來參加這場晚宴。
于是便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陸程風不是馮阿嬌的男朋友嗎?怎麼現在和馮雨娴這樣糾纏把自己的女朋友抛之一旁,還給馮雨娴送了那麼貴重的禮物。
馮雨娴任由周圍人的目光羨慕的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夠了,然後才放下半擡着的手腕。
她用那隻帶着镯子的手出乎意料的挽住了陸程風的胳膊,“陸程風,等會兒我有話要對你說。”後半句話她輕輕踮起腳尖,湊到陸程風的耳邊低語,“你和阿嬌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吧?”
陸程風手背抽動了一下,擡眼看向耳側離自己靠的極近的馮雨娴,心髒猛地一跳,像是預料到什麼一樣。
“……你怎麼知道?”
馮雨娴心下一松,輕笑出聲,看陸程風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她不打算再放任陸程風和阿嬌繼續這樣下去,她想清楚了,該是她的她沒必要拒之于外。
接下來的時間,陸程風的心思雜亂,一會兒想到馮雨娴的話,一會兒又掙紮到在宴會上被許多人議論的阿嬌身上。
馮雨娴一直挽着他的手臂,像是絲毫不再避諱兩人的關系。
陸程風口袋裡踹着的另一份禮物根本也沒有機會送出去。
陸程風的心裡有幾分焦躁。
馮雨娴以宴會主人的身份挽着陸程風一起招待了宴會上的同輩世家子弟,言行舉止十分得體,博得了不少長輩的好感。
她身邊挽着的陸程風也讓許多人對陸家和馮家兩家的關系産生了不少揣度。
陸家從政,還是海關要務,陸家和馮家的聯合無疑會讓馮家在滬市上流圈子裡再進一步,在場的都是人精,不禁對馮向遠這個馮家現在的掌權人又熱絡了幾份。
馮向遠對馮雨娴也滿意極了。
宴會進行到了尾聲,馮雨娴側身對身旁的高大少年道:“陸程風,你陪我去花園透透氣吧。”
陸程風摸了摸西褲口袋裡的另一份禮物,“好。”
外面夜空無雲,滿天繁星顯得極為浪漫,花園裡是人工費力培育養護出來的并不應該是這個季節出現的花草。
或許它們的壽命也隻有這短暫的一夜。
這樣的環境下,連月色都帶着幾分溫柔。
馮雨娴看向陸程風,少年人鋒利的下颌很少露出對其他人多餘的情緒,那些溫柔都給了她,陸程風喜歡她,馮雨娴十分确定。
甯靜的夜晚,少女的聲音極為突出,“陸程風,你喜歡我嗎?”語氣中含着一絲引導和期許。
朝夕相處了四年多的,四年的少年愛念像是慣性一樣,讓陸程風脫口而出道:“喜歡。”
馮雨娴的笑容慢慢在擴大,她将手塞進了陸程風的手心,十指相扣的動作表明着她的心思。
陸程風的動作很僵硬,腦袋告訴他這時候應該高興的,心底卻沒有來的像是輕輕被戳漏了個洞,穿過一陣冷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