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娴走後,阿嬌獨自穿行在人群中往學校大門口走去。
她和馮雨娴說了兩句話耽擱了一點時間,人群都疏朗了許多。
殷華很大,從教室走到學校大門口還要走許久,阿嬌從口袋裡掏出還算小巧的翻蓋手機翻看收到的信息。
雖然這種老式手機隻能打電話和發短信,用着很麻煩,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些樂趣,少年少女們也都挺喜歡用這種方式與朋友或者戀人發送這種一來一回的短信。
阿嬌這時候翻開手機,上面已經收到了幾條信息,有兩條是于曉言發的。
“阿嬌,明天我們家阿姨做草莓蛋糕過來,我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啦~”
看完一條,阿嬌露出了點笑意,臉頰上的酒窩若隐若現,手指把玩着頸間溫潤透粉的翡翠小貓項鍊。
是她回馮家過的第一個生日的時候收到的禮物,那會兒丢了東西,諸事不順她沒心思拆禮物,等過了一個月才一個個把賓客送來的禮物拆了。
多是馮家相熟的長輩送的。
阿嬌一眼看中這條透粉的小貓項鍊,雕工精細靈動,配上極為冰透的粉色顯得可愛極了像是有靈性一般,後來她常戴着。
不過這禮物盒子她整理出來卻都不記得是誰送的了。
看完後阿嬌又打開了于曉言的另一條短信。
“我都給你帶蛋糕了,我想吃你們家廚師做的椒鹽大蝦,上次吃完我都饞死了,你也給我帶好不好嘛?”
阿嬌笑着回了個“好”,她就知道。
又答複完其他相熟朋友的短信,正待她要合上手機時,身側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路邊的燈光,整個籠罩住了阿嬌的光源。
阿嬌側頭,是陸程風。
兩人是同班同學,遇上了于是便并排往校門口走,其實阿嬌以前跟陸程風還算挺熟的,後來怎麼不熟了她都快不記得了,但是上次打了回網球倒是後來多了點話,阿嬌還是很同情他被馮雨娴給甩了的。
這大概就是夢裡那個劇情的力量吧,女主注定不會隻為他一個人停留的。
想到這裡,阿嬌忍不住警醒了一些。
陸程風看着不知道再想些什麼的阿嬌道:“你怎麼才走。”他極好辨認的磁性不羁的聲音帶有點不易察覺的關心。
“陸程風,你不也是才走嘛。”阿嬌沒提馮雨娴的事,直接反問道,或許是剛剛于曉言的信息語調裡幾分笑意還沒有消失。
陸程風視線定在阿嬌胸前有些露在外面沒收回去的透粉色的小貓項鍊,不知為何嘴角也上揚了幾分,開玩笑道:“大小姐你當然沒注意到我們這些還要做值日的苦力還要留下來幹活。”
學校裡可不管這些少爺小姐的,任憑是什麼人都要老老實實輪着做值日。
阿嬌将視線轉回到陸程風臉上,帶着幾分稀奇,陸程風不是低沉了挺久的嘛,自從聽說他和馮雨娴分手,這人都不像是原來的校霸了,好像要轉型成憂郁王子了,這會兒倒是像回到了剛開始認識他的模樣了。
阿嬌還是比較習慣他這副模樣,講話也自然舒服多了。
她微微朝着陸程風丢個白眼,“你說的好像誰不要做值日似的。”
受了個白眼的陸程風不知怎麼的心裡好像更舒坦了,回道:“哪一次林陽不幫你做了,大小姐?”
說着說着,又帶了點酸溜溜的味道。
“你……”阿嬌無言以對,林陽和她是同桌所以一直是一組值日的,每次都搶着幫她把活兒幹了,不給她動手,可以說是華國好同桌了,每回弄得阿嬌格外十指不沾陽春水似的,她學習好又漂亮有些同學就在班上開始起哄叫她大小姐。
她不肯林陽就說要拜托她這個學霸講題,有求于她才要幹好服務的。
後來她實在拗不過也就幹脆交給自己的好同桌了,之後再通過給林陽講題來回報了。
結果陸程風又說這個來臊她。
“我看你是徹底走出失戀的陰影了,有空在這笑話我。”說不過就反擊過去,阿嬌回擊道。
果然剛說完,陸程風就沉默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擠出來:“你知道我和她分手了?”
“當然知道了,班上人都知道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
問她怎麼想?阿嬌看向陸程風,見他沉默了點又沒了笑意,以為真的戳到他傷心處了。
停頓了一下,阿嬌寬慰他道:“嗯……被甩了也沒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嘛,你也挺優秀的,等上了大學會遇到更多優秀的女孩子的。”就怕他一直執着于馮雨娴,在這棵樹上吊死。
在阿嬌看來,夢裡的自己挺慘的,但是這些男人跟失了智一樣被控制着争奪甚至願意共同擁有一個女人,仿佛被下了蠱一樣,也挺可悲的。
一個人腦子裡隻能有那些情情愛愛的,在她看來是極不正常和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