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阿嬌對宿舍裡幾人的情況都大緻有了個了解。
但是對自己家裡的事,阿嬌并沒有說太多。
隻說了是滬市本地人,家境還不錯。
一是阿嬌并不想太過高調,隻是來上大學也不是要炫富的。
二是與人相處不必要全抛全露,畢竟幾人也并不熟悉,防人之心不可無。
-
烈日下。
穿着迷彩服的新入學大學生們沒幾天臉就曬得黢黑,但是不減一身朝氣和活力。
教官們面上嚴肅,軍訓這事他們有經驗的很,一過來就闆着臉才能壓得住這群學生仔。
嚴厲的教官也讓新生們苦歪歪,九月份正是大熱的天氣,在太陽底下站一會兒就要兩腿酸脹打抖,滿臉的汗了。
于淼淼站了一會兒就耐不住了,偷偷看了眼教官的位置,發現他在喝水,立馬動了動腿兩隻腳交替的休息。
發現教官果然沒注意,于是更放松了。
于淼淼偏頭看向一邊在方陣中白的發光極其突出的少女八卦道:“阿嬌,阿嬌,你和隔壁經管院那帥哥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阿嬌偏頭,白皙的臉龐在刺眼的日光下幾近透明。
倒也不是她天生曬不黑,畢竟在何家灣當了那麼多年又黑又瘦的小丫頭。
大概是養成了習慣,阿嬌格外呵護自己的這身皮子。
雖然是住了宿舍,每日的瓶瓶罐罐塗塗抹抹也沒有停過,上面滿滿當當的外文字母宿舍裡其他幾人都一腦門迷糊,于淼淼和李明玉是壓根沒見識過。
白文新雖然家境還不錯,但從小就是個男孩性子,從不愛弄這些香膩的玩意兒,但是本就高瘦五官立體的她曬了太陽反而多了更多的英氣。
不細看甚至還以為是個俊秀的男孩子。
“你說誰?”太陽有點大,于淼淼站在靠着太陽的方向,阿嬌眯起了眼。
“就是那個一入學就被評委經管院新一屆院草的陸程風啊,我昨天還看到他來找你呢。”
阿嬌想起昨天陸程風找過來的場景。
兩人也沒說些什麼,隻是打了個招呼而已,好歹是一個班的同學,考到了一個大學陸程風來找她說點話也正常。
隻是阿嬌有些驚訝,沒想到陸程風竟然也填報了海華大學,記得在夢裡陸程風是和馮雨娴上了同一個大學。
兩人上演了一番你追我逃的酸甜糾葛大學時光。
難道是因為她提前促成了兩人在一起産生的蝴蝶效應,陸程風受了情傷決定疏遠馮雨娴?
阿嬌心裡胡亂猜測了一些可能,但也沒在意,畢竟事情的進展是她樂于見到的,不要對她更差就好。
腦子裡轉過的這一切隻在一瞬間。
阿嬌開口答了于淼淼的問題:“是我高中同學,随便說了點話。”
于淼淼眼睛一轉,“我跟你說,我發現他總在看你呢。”
也是巧了,陸程風所在的方陣竟然和他們就在隔壁,所以于淼淼才能看到。
阿嬌聽着于淼淼的話把目光轉向隔壁的方陣,之間高高大大被曬黑了一些的陸程風目視前方,根本沒看他們這邊。
搖頭笑了笑。
于淼淼見她不信,伸手扯了下身邊的李明玉,“小玉,你剛剛也看到的,你跟阿嬌說嘛,她又不信。”
李明玉站了許久,本就腿酸又麻,被這一扯一下沒站穩向旁邊跌了過去,又壓到了前面的同學。
一帶帶一串,像一連串骨牌一樣倒了一片學生。
學生們又怕教官,着急忙慌的想要起身,越是急忙越是做不好,活生生亂成一鍋粥了。
于是剛喝了口水歇了會兒的教官還沒歇什麼,就看到自己帶的方陣歪七扭八倒成一片。
他雖是在旁可餘光一直盯着方陣這邊,這教官看着冷面不近人情,實際上年級并不多大,也是有意要讓這些站了一上午的嫩頭學生們歇一歇。
剛聽見幾道叽喳的話語也就沒管。
啟料這會兒竟然弄成這副模樣。
周圍幾個方陣的教官同僚還有學生們都側目看了過來,露了個大笑話,一下子讓他好不丢人。
黑皮教官臉色一闆放下水杯小跑到方陣前,對着東倒西歪的學生們中氣十足吼道:“全體所有,軍姿立正站好!”
花了半分多鐘,這群學生們才像栽小蔥一樣都站筆直了。
“這是哪個先起的頭?”教官的語氣很是不好,透露出勢必要展露威嚴,殺個雞敬給猴看的态度。
學生們沉默不語,一個都不說話,看見情況的知道是隊伍裡嬌小抖着的姑娘沒站穩,學生們有志一同的沒出賣同學。
“我再問一次,是哪個兒?我等五秒鐘,要是沒人承認全體都有,都給我操場跑十圈!”
李明玉臉色發白搖搖欲墜,于淼淼也是面色發苦膽戰心驚。
就在李明玉的手顫顫巍巍要舉起來的時候,一隻白的突兀半截手腕連着水蔥一樣的手舉了出來。
“報告教官,是我沒站穩。”
“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