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知硯是個男人,接下妹妹累不倒他。”馮向遠有些不耐道。
馮向遠是個高效又利益至上的商人,對于這種話題并不感興趣,開口叫停了這段沒有營養含沙射影的無聊話題。
馮雨娴咬唇有些小心翼翼,徐棠又護起犢子了,“雨娴不過就是心疼他哥哥,你對他兇什麼,孩子本來就膽子小受了委屈,你還要說她。”
徐棠對着馮雨娴無疑是個慈母,把豪門貴婦人乏味生活裡一腔無處消解的母愛都傾注在了這個乖巧的女兒身上。
徐棠這張風韻猶存的美人臉一旦委屈生氣起來讓馮向遠也妥協了些,雖然心下有些不悅,但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阿嬌看了眼馮向遠的臉色沒有跟徐棠母女多争辯理論什麼,說多了錯還多。
她從馮知硯身邊走到馮父身邊直接将話題岔開了,“爸爸,你現在有空嗎,我學業上有問題想問問你呢。”
表情是恰到好處的帶了點孺慕之意,立馬很好的化解了馮向遠一時的不愉之色。
馮向遠将目光轉向自己這個女兒。
阿嬌上大學以後學的金融,對于家裡的女兒馮向遠倒是沒有怎麼幹預專業的選擇,像馮雨娴選了西方文學專業,修習什麼浪漫的文字和西方文學。
倒是這年代時興的東西,外國的東西總是高級一點,現下挺流行的。
一些同階級的上流階級的家庭培養出來的女兒也多是選擇了一些文绉绉又是藝術類的專業。
反倒是阿嬌當時堅持選了金融專業讓馮向遠有些意外,畢竟這些也不是女孩子家要學的東西。
在馮向遠看來,家裡的家業是給兒子繼承的,女孩子隻要好好聽話,找個适合聯姻的好丈夫嫁過去做個生活無憂養尊處優的富太太讓男人養着就好。
況且馮知硯也是相當優秀的繼承人,馮向遠更不會做他想。
但他沒幹預阿嬌選專業,馮向遠對家裡的女兒管的不多,或者說是縱容的,但同時也可以說并沒有太多期望和要求,不長歪就行。
樣貌上他和徐棠都是有一副好相貌的,兒女的外貌自然不差,徐棠也是徐家的大家閨秀,這對兒女從小也是禮儀姿态卓爾不凡,聯姻之事可以說整個滬市相當的家族裡任意挑選的程度。
後來接回來的阿嬌也是繼承了二人優良的基因,很是聰慧,并沒有因為從小在窮鄉僻壤長大帶來些土氣的習性,讓他也很滿意。
而像阿嬌考上海華大學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是錦上添花。
馮向遠心裡高興也隻是因為阿嬌給他馮家争了些面子。
從心底還是并沒有多真放在心裡或是多重視。
女兒畢竟是女兒。
他真正嚴格教育培養長大的隻有馮知硯這個唯一的繼承人。
不過這會兒馮向遠倒是品出些好處來,尤其是女兒用這樣仰慕父親的眼神看着他,想要向他請教問題。
不管什麼年齡的男人都抵抗不了這樣貌美少女撲閃着羽睫濡慕崇拜的眼神。
馮向遠心情愉悅,向來冷淡威嚴的臉上露出點笑來,“哦?阿嬌要問些什麼?”
阿嬌當然不隻是随便應付讨好馮向遠做個樣子的,她對學業一向是很認真,問出來也是言之有物,“爸爸,上周微觀經濟學課上老師說到企業家和投資人視角的差異,有些地方我還沒有完全搞懂。”
阿嬌剛說完,馮向遠擡眸來了興緻。
阿嬌的這個問題恰好撓中了他的癢處,這幾年馮家的企業發展勢頭不錯,不僅在向外擴展同時也在做一些投資。
馮向遠不直接跟阿嬌解釋什麼,反倒是先反問過去,“阿嬌是怎麼想的?”
阿嬌凝眉組織了下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企業家會做的是創造價值,對于投資者他們更考慮評估一個投資對象的價值,所以視角上會有很多不一樣,但是一家公司不可能一直處于盈利階段,有時候一些有潛力的新興小公司在短期内是虧錢的,那投資者怎麼才能……”
說着阿嬌又顯現出一些困惑。
馮向遠常端肅着的嘴角又上揚幾分,看着阿嬌有些欣賞。
一旁的馮知硯也是一樣的神态,看着阿嬌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入神,專注到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把他的眼神從阿嬌身上移開。
原本還坐在沙發上的馮向遠說到起興幹脆直接起身道:“我們去書房說。”
馮知硯忽然道:“父親,我也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說。”
于是三人一起離開了客廳。
隻留下了馮雨娴和徐棠母女坐在原處。
對這些話題從不關心也不甚了解的徐棠顯得興趣缺缺,她身邊馮雨娴的陰郁之色幾乎要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