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畔在喬鶴歸的房間裡東翻翻西翻翻,最後也沒有找到劍,不是說好的大将軍嗎?怎麼連劍都沒有一把,那麼窮?
“算了吧,青冥差不多要回來了。”祝忱搖了搖頭,他們早就把下人全部打發走,隻是為了找一把劍。
聞畔歎了一口氣,有點難受:“還說什麼練劍結果連劍都沒有一個。”
“我想起來了。”祝忱的大腦飛速運轉,終于找到了有關的記憶,“喬鶴歸手受傷之後,家裡人怕他觸景傷情,命人把劍藏起來了。”
聞畔:……有點想罵人了,藏毛線藏啊!他每天看戚自野那小子練劍,怕傷什麼情啊?
“我也覺得奇怪,可能怕傷情是假,怕他拿劍重新嘗試受傷是真呐!”祝忱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句話道破了真相。
聞畔更無語了:“服了,這喬鶴歸又不能上戰場了,手都廢了還要我學什麼武學知識練什麼劍啊!”
誰知道這腦殘系統怎麼想的,簡直有毛病祝忱翻了一個很不符合人沒的白眼。
聞畔聽完這句話,看着祝忱滿臉嫌棄的表情發出了笑聲,兩個人被下這麼一引,祝忱也開始笑。
青冥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自家世子坐在書桌前,一隻手平放在桌上另一隻手捂住口,整個身體都在抖動,笑着聲響個不停。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家世子一直在笑?到底哪裡搞笑了?
祝忱注意到有人來了,立馬收了笑,手往旁邊一放,對面的書架突然間動了起來,吓得兩個人三個魂一跳,全都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然後祝忱和聞畔就看到了他們找了很久的劍。
“劍?主子,你還私藏劍,這些東西……”之前侯爺不是全部幫你收走了嗎?
青冥後半句話沒說,他反應過來身為下屬不應該問那麼多的,而且這也是一個禁忌話題。
祝忱和聞畔對視一眼,從旁人的角度來看顯得有些木讷。
祝忱扶了扶額,别問他,他也不知道。他感覺系統給的有關于喬鶴歸的記憶摻了水,根本就是不完整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每天和猜盲盒一樣。
聞畔走上前撫了撫這把劍,他一個外行人都知道這是一把材質很好的劍。
與此同時,在喬鶴歸身體裡,祝忱和聞畔之間在的鏡子發生了變化,跳出來了一段記憶。
裡面的喬鶴歸還小,應該隻有八九歲,那天是他的生辰,很多人都來祝賀,賀禮擺了一疊又一疊。
範老将軍帶着一個女孩一起來的,那個女孩看着比喬鶴歸大一點,看着很豪爽大方。
這是範将軍的女兒,也是範将軍府唯一一個小輩,祝忱記得她應該是從小被範老将軍帶大的,每天和喬鶴歸一起練劍,之後都上了戰場,成了遠近聞名的大将軍。
女孩的手上雙手端着一個很長的盒子。
喬鶴歸看到這兩個人的到達,作揖:“外祖父,表姐。”
“今兒是你生日,你這些禮數就免了。”範老将軍伸手把人扶正,“你的生辰禮物我給你帶來了。”
表姐聽到自己祖父的話把東西遞給了喬鶴歸:“這禮物祖父可挑了很久很久的,相信你看到會很喜歡的。”
喬鶴歸有準備地接過來,旁邊的一個小厮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立馬過來把禮物接了過去。
他松手後小聲對小厮說:“你把這個放我屋子裡去,記得和其他那些賀禮分開。”
“你父親和母親兩個人呢?”範老将軍的雙手放在身後,表情格外嚴肅。
“在裡面,我帶您去。”喬鶴歸領着兩個人朝前面走過去,突然間有兩個奶團子撞了過來。
他伸手扶穩二人,語氣裡有些無奈:”
小林、自野,你們兩個小心些,别勿沖撞了客人。這是外祖父和表姐,快行禮。”後面那半句話喬鶴歸的聲音很小,是在提起醒他們。
兩個奶團子在哥哥的提醒下行了一個禮。
範老将軍點了點頭,而他後面的這位表姐朝兩個人招了招手,讓他們兩個人過來。
喬鶴歸想繼續帶路,卻發現外祖父已經大步朝前走了,他順着方向看過去,赫然毅立着自己的父親。
外祖父站在那裡,除了剛開始父親和他行禮時說了話之後便沒在開口,坐在旁邊喝着茶,每一個來的人看到他都會去拜見,卻無一人敢攀談,或許是大将軍遺留下來的威嚴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我怎麼感覺外祖父那個架勢不像是來給喬大哥賀生的更像是過來砸場子的人。”
戚自野心直口快,旁邊的喬鶴林小朋友根本沒反應過來,又或者是被他這句話震驚到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喬鶴歸了這回的語氣有些嚴厲:“自野,休要胡說。”
“沒事的,隻有我們幾個人,而且小孩說些大逆不道的話也正常。”表姐點笑着搖頭,又拍了拍戚自野的腦袋。
“你就慣着他吧!”喬鶴歸歎了一口氣。
表姐的頭發一甩:“我可沒慣着他,實話實說而已,而且我祖父今兒本也和砸場子沒什麼區别。”
喬鶴歸有些不明所以,剛準備問一下結果就聽到後面有了叫他。
“阿歸。”他回過頭,是自己的母親。
“姨母。”表姐雙手握拳向範氏行禮。
“疏竹也來了?怎麼站在這兒不進屋?”範氏摸了摸她的頭。
範疏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裡面的方向,身為擁有相同血緣的人,範氏一眼就知道了她的意思,笑着說:“好了,走吧!客人還有好幾批,你去梅園那邊吧。現在正是梅花的花期,外邊開了一整園子,又有一層雪覆在上面,可以去賞賞,而且念溫也在那邊。”
“念溫也在?我現在就過去!”範疏竹前面聽得慢不經心,後面聽到了關鍵詞立馬風風火火地朝梅園的方向跑過去。
範氏看着她的這個性格忍不住笑:“她這個性格到是和未出閣的我極像。”
祝忱看着這個場景沒忍住出了伸神,他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麼,是剛剛的那拔劍。
而剛剛範氏的意思,範氏會懷念曾經那個自己嗎?會後悔陷在這候府内宅之後而非在原野上快馬奔騰嗎?
或許有,又或許沒有。
但是沒給他再有太多思考的時間,鏡子裡的畫面又變了。
鏡子裡跳轉到了大廳裡,那些客人基本上都都已經離開,範老将軍還在坐在那裡,隻是表情不再是那麼嚴肅,而帶了點激動。
喬父站在他對面,表情和他如出一轍,喬鶴歸站在自己的母親身後,一句話未說,隻是一副糾結着的樣子,眉頭皺在一塊。
“嶽丈,我仍然認為阿歸應該往官場的方向發展,向戰場那麼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出事哪裡好了?你想讓他和疏竹一起繼承你的衣缽,可我也想啊!”喬侯爺兩手攤開。
“可是他這氣勢與天賦不做武将上陣殺故屬實浪費。”範老将軍氣勢強硬,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阿歸現在才多大還氣勢和天賦,哪裡看出來的?而且再說了阿歸在文學上的造詣肯定更高?”
“我覺得他就該和我一起從軍!”
“我認為他該和我一道人從政!”
兩個人執自己的觀點久久僵遲不下,最後很有默契地看向了範氏,開口:“夏韫你來選。
範夏韫看了一日眼自己的父親與丈夫,笑着開口:“父親,侯爺,我認為這是阿歸自己的人生大事,當有他自己做選擇。”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某到喬鶴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