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鵬笑了笑,拍着妹妹的手說:“你且等着,過陣子李老頭家請幫工,我撺掇周勁去,到時候哥也安排你去,讓你們倆在一塊地裡幹活,晚上也睡一個房間!”
“哥你說什麼呢!”知道她哥在開她玩笑,葛小燕羞紅地别過了臉。
葛大鵬繼續道:“好妹妹,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好好梳洗吧?你看你的頭發,都纏到一起了,趕緊去拾掇拾掇,把頭發梳利索些,免得給周勁留下不好的印象。哥過兩天還要請周勁上我們家來吃飯呢。”
葛小燕扭捏道:“知道了哥,我這就去。”
說完人就走了。
葛大鵬終于落得個清淨,他想睡一覺來着,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剛剛說到頭發來着,他忽然記起弟夫郎的頭發,在陽光下,柔順得像水塘裡的絲草,根根分明,柔和飄逸,倘若能觸到,那手感定是比絲草還順滑!
葛大鵬越想心裡就越不安定,腦袋裡魂牽夢繞的都是弟夫郎嬌俏的模樣。他想,今日無論如何,自己還要見那弟夫郎一回。
想着,葛大鵬就從床上爬起來了,他去了上大房,他阿爺住的那間屋子,翻了他阿爺的櫃子,從他阿爺的錢袋裡拿出一塊碎銀揣進兜裡,若無其事地走出家門,直奔村東頭陳麻子家。他要上那買酒去!
要是被阿爺發現他拿了錢,他就說錢拿去買酒孝敬未來嶽父了,他阿爺可想攀上這門親事了,用這個當借口,保準阿爺不會罵他。
買了酒,又從自家魚塘裡撈了條魚,操起塊石頭簡單收拾收拾,葛大鵬直奔周勁家。
一來,見裡頭正在做飯,葛大更是高興。這不是來巧了嗎?他這魚不管是紅燒還是清蒸,都極好。
不知這弟夫郎在不在屋子裡啊?
周勁聽到葛大鵬的聲音就本能地朝門口走去,将葛大高壯的身軀堵在門口,他眼睛裡閃過訝異,面上的皮肉卻是繃着的,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繃,“哥,你今天怎麼有興緻來找我喝酒了?地裡的活都忙完了,明日不上工了?”
“上,怎麼不上呐?工照上,酒照喝嘛,小酌兩杯又沒什麼!”葛大鵬爽朗笑道。
周勁心裡卻是閃過許許多多的念頭。葛大酒肉朋友多,酒一拎出來,不愁沒人陪他喝。周勁在後娘家中居住時被看管得很嚴,裡裡外外的活都需要他幹,幾乎抽不出時間來做這些小酌之事,葛大要喝酒,找的都是他那些酒肉朋友。
今日怎麼會來找他呢?
周勁本能地覺得不對,不對勁。
葛大鵬垂眸看着周勁,以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笑道:“大闆,咱倆什麼交情啊,你成親時沒叫我去喝酒,是你不對,但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跟你計較,這麼大的喜事,咱哥倆兒總得喝一杯吧?”
葛大鵬的目光又探向裡頭探,停在一身青衣俊俏出塵的付東緣身上,笑嘻嘻地問:“弟夫郎酒量如何?也一起喝兩杯?”
付東緣還未開口,周勁就幫他拒絕了:“阿緣還生着病,不能喝酒。”
葛大鵬上前勾住周勁的脖子說:“那沒事,弟夫郎不能喝的話就咱哥倆喝,弟夫郎就旁邊吃吃菜,倒倒……我撈了條魚來,都殺好了,上鍋蒸一下就能吃。弟夫郎愛喝魚湯嗎?煮魚湯也行。”
葛大在,周勁就不想哥兒待在竈房。人已經進來了,周勁知道自己是趕不走了,隻能順着葛大的意陪他喝兩杯,就是哥兒……
和上回一樣,面對熱情的葛大,付東緣依舊不想給好臉色。
原因隻有一個:他的目光令自己不适。
付東緣不想同他共處一室。
忽的,喉嚨生出一陣癢意,付東緣利用這陣癢意,捂住胸口咳了起來。
他咳得撕心裂肺,臉色慘白,周勁見狀,忙上前扶道:“怎麼了阿緣,哪裡又難受了?”
付東緣咳得人都要暈厥了過去,周勁的急也不是演的,葛大鵬瞧見這弟夫郎的身子如此孱弱,好像下一秒就要斃命,忙道:“弟夫郎咳得這麼兇,要不要去找大夫啊?”
心急如焚的周勁本是要答應,誰知哥兒的手在誰都沒注意時滑到他的袖子中,在他小臂的肌肉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周勁立馬反應過來,哥兒應該是不想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