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報複蘇向晴,好在一旁的林雁火速沖将上來将秦華扣住,獵槍頂住秦華的肚子,要求他即刻松開蘇向晴的手。
秦華冷笑一聲:“松開就松開,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呗。”
他話說的看似毫不在意,松開手的同時卻突然使起力氣來,那力氣來得猛烈,把蘇向晴整個往外一推,蘇向晴完全來不及應對,隻得被這如浪的巨大外力推往石台去。
腳步不穩,重心失衡,眼看就要撞上石台,她下意識擡起右手就是一檔,本就受傷未愈的右手臂再次觸上堅硬的石頭,蘇向晴倒吸一口氣,忍住了這份疼。
錢運氣得大喊:“你小子要是活得不耐煩,我第一個拿你喂蟲子!”
李經綸也是氣急,他把王儉靠在牆邊,連忙上前去看蘇向晴的情況。
“蘇向晴!”李經綸握住蘇向晴的雙肩,焦急道:“還好嗎?”
蘇向晴卻沒有立即回答他,她盯着自己受了傷的手,看得出了神。
由于剛才的碰撞,那裡又微微滲出了點血來,血液使原本已經幹涸變硬的繃帶變得柔軟,而鮮血的紅沾染在繃帶上面甚至有些刺眼。
可那繃帶上多了這分刺眼的紅,顔色的分布與那血玉又多了幾分神似。
這兩者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見蘇向晴沒有回答,李經綸越發着急,他大喊着蘇向晴的名字,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蘇向晴猛地一轉頭,随即推開李經綸的手,将自己受了傷的手臂按在了那血玉之上。
涼,玉的感覺是沁人心脾的涼。
但玉接觸了蘇向晴的血,這涼的觸感轉瞬即逝,通體變得绯紅起來,甚至有些開始發燙。
燙,極速膨脹的燙。
蘇向晴挪開手臂,見那血玉已經面目全非,通體如血的紅色液體在玉身之内流動,靈動而鮮活,好像随時都能突破玉身的壁壘流出來。
先前有些虛幻飄渺的光柱也變幻成紅色的更為顯眼的光芒,光芒直升到上方無盡的黑暗中,就像要聯通天界。
接着,那塊血玉開始圍繞着石台的正中央旋轉,旋轉過程中它的底座不斷上升,血玉也逐漸脫離石台,然後在大約離石台一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血玉的底座與石台之間産生了一條通道。
所有人都被這驚人的機關所震撼,也被這脫離了科學定律的玉所震撼,甚至看蘇向晴的眼神也變得難以置信。
為什麼她可以使一塊隔絕千年的古玉産生這樣的巨大變化?
這玉身發出的紅色光柱到底聯通了何處?
來不及等人們多想,四散的甲蟲又行動起來,隻是這次它們不再魯莽地随處攻擊,而是緩緩地“恭敬有序”地從剛剛打開的石台内的通道離開了這間木室。
由燭台入,由石台出,沒有人知道這些甲蟲又會蟄伏在哪些地方。
“結束了嗎?”錢運問。
沒有人敢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有人知道答案。
幸福來得太快,危機似乎随着這塊玉的突發神威而解決了,卻又因為這塊玉神奇的令人歎為觀止的力量,所有的反轉也僅在一瞬之間而已。
蟲子全部進入通道,木室突然晃動,蘇向晴一個踉跄,跌到李經綸胸口。
她擡頭與李經綸對視,李經綸突然換了副輕松的神情,調侃道:“蘇向晴,你究竟還有多少神通我不知道?”
蘇向晴起身淺淺一笑:“彼此彼此。”
然後,空中那紅色的光柱逐漸變弱至消失,血玉的底座帶着它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嚴絲合縫地嵌入了石台之中。
木室之中恢複了平靜,剛才的一切恍若南柯一夢。
血玉也恢複了它原本的模樣,深深淺淺的紅色紋路平靜在印刻其中。
深深淺淺的紋路就像它的年輪。
阿巧反應過來,她跑到木室門口推了推石門,雖然沒有推開,但能明顯感覺石門是有動靜的,也就是說,多來個人幫忙就可以把門推開。
錢運是個有眼力見的人,不等阿巧吆喝,便立刻過去幫忙。
蘇向晴則與李經綸對視一眼,隻因他們同時注意到了,石門上面還刻有兩幅壁畫。
秦華一直在牆邊觀察着這木室的情況,王儉已經幾乎動彈不得,就算他能動,估計也是恨極了自己,那是萬萬指望不上的。
李經綸戰力逆天,林雁也還有把獵槍在手。
所以對于目前的他來說隻有一條出路:逃。
所以,當錢運和阿巧推動石門的同時,他奮力撞開林雁的手臂,大步邁開往門口沖去。
可李經綸一個高擡腿直落他的胸口,還來不及喊叫,他隻覺心口巨疼,如同千斤巨石捶了下來,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地往後跌倒,一時都起不了身。
“咳咳咳……”他猛咳幾聲,感覺自己每次發出聲音胸口都是一陣撕裂般的疼,心裡不忿:莫非是肋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