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芷蘭聽了笑出聲來,打趣了一句,惹得謝良人都快燒了起來,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屋内的氛圍一下子奇怪起來,律子政心中思緒萬千,微不可察看了一眼霍卿榮,見她卻隻是眸色平靜的打量屋内陳設,暗自歎了口氣,又看向謝良人安撫了一句:“謝公子放心,此回我來便是奉命剿匪,還百姓安甯日子。”
“殿下心懷百姓,草民心中佩服,隻是草民有一個請求,還請殿下應準。”謝良人說着,又是要起身行禮。
律子政及時攔住了他:“我與你兄長也算朋友,出門在外你我兄弟相稱便是,不必如此客氣,謝兄但說無妨。”
聽到律子政如此平易近人,謝良人的眼神越發堅毅:“我雖自小不比兄長聰慧,但也渴望建功立業,也算對越州頗為了解,願為殿下剿匪鞍前馬後,還望殿下莫要嫌棄。”
“人各有志,謝兄有此志向已經難得,隻是剿匪并非兒戲,你若是因此有了閃失,我如何向謝大人交代。”律子政一臉為難。
霍卿榮冷眼看着他們來回話繞着話,馬屁都拍了半天,開口給了解決辦法:“謝公子想一同剿匪好說,去信一封先告訴謝大人并非殿下脅迫,而後,還請謝公子聽命行事,不可莽撞。”
律子政皺皺眉頭,并不理解霍卿榮讓一個無辜百姓牽扯其中有何用意,謝良人倒是驚喜,連忙道謝,已經是翻身下床要去寫信了。
見他這樣,律子政也不好再拒絕,隻是面帶苦色,鄭重地拍了拍公儀素書的肩旁,托孤似的看了他一眼。
“殿下還打算晾着刺史大人多久?”霍卿榮讓芷蘭去跟着謝良人,透過窗子看了一眼在外頭焦急等待的刺史府管家。
“為何要答應他?”律子政盯着謝良人走到對面書桌上找着紙筆的身影,挪到霍卿榮身邊。
霍卿榮看他一眼,壓低聲音:“你不确定他是不是謝大人特地派來的,也不确定他是來搗亂還是真的要助你一臂之力,不論是何種目的,留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容易看出他要做什麼嗎。”
律子政無奈聳聳肩,他就知道霍卿榮猜得出他心中顧慮什麼,話已至此,随她高興吧,他想着,招手喚來管家,去見刺史。
“祝殿下好運。”霍卿榮沒頭沒尾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坐在了桌邊,顯然是沒打算跟着。
公儀素書本想跟着律子政同去,卻被他拒絕了,隻好白了他一眼,冷着臉抱劍回來,還狠狠瞪了霍卿榮一眼。
霍卿榮伸出一隻手搭在桌子上輕輕敲打着,看向公儀素書隻覺得好笑。
謝良人很快寫好了信回來,見律子政不在,便坐到桌邊,試圖和霍卿榮搭話:“我瞧姑娘眼熟的很,還不知姑娘名姓,都是四處行商,說不定我們見過。”
霍卿榮正閉目養神,聽他問,隻禮貌回了一句:“姓霍。”然後看了一眼芷蘭便又閉上了眼。
看懂了主子的意思,芷蘭斟了茶端給謝良人,笑嘻嘻地問他:“這越州山匪也有女子嗎?”
一句話便問得謝良人支支吾吾起來,二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來回試探着,隻是直到律子政回來,無論是芷蘭還是謝良人都沒能問出什麼重要信息。
律子政回來時冷着個臉,大跨步進來一句話不說,拿起霍卿榮手邊的茶盞一飲而盡,喝罷又連倒兩杯,喝完才一屁股坐下,直直問到:“謝兄,這越州情況你知曉多少?”
謝良人正詫異這裡還有誰能将皇子殿下氣成這番模樣,聽他問,正色道:“這越州匪患,前朝的時候還稍微好些,自五年起越發猖獗,大小山頭,土匪寨子不下二三十,現如今唯有三座山頭勢力最大,分别是虎威寨、城無寨和風鳴寨。”
“虎威寨?”霍卿榮秀眉微蹙:“聽父親說,虎威寨五年前就被剿滅了,如今又死灰複燃了嗎?”
謝良人點點頭:“确實如此,五年前虎威寨被江湖義士剿滅,隻是這位義士匆匆離去,沒過一年虎威寨便不知被何人接手,更是一躍成為此地山匪之首。”
“那另外兩個呢?”律子政問到。
“城無寨是建寨時間最短的寨子,但是聽說他們的大當家用兵如神,武功高強,短短幾年就站穩了腳跟,虎威寨和風鳴寨都曾想吞并它,但都失敗了。至于這風鳴寨......”謝良人說到這,不自覺的咳了咳:“就不太清楚了。”
律子政正聽在興頭上,一邊琢磨着如何解決他們,陡然間斷了,下意識向霍卿榮看去。
霍卿榮隻好淡淡開口:“風鳴寨建寨已久,盤踞此地多年,前朝在時......”霍卿榮說到這頓了頓,似是回想:“就已經是這裡最難打的寨子,但是也曾接受過朝廷招安,隻是後來又叛出,現如今像是逐漸沒落。”
“正是正是,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起這越州山中的大多寨子,還是強上不少。”謝良人連忙街上這句,好似生怕律子政小瞧了這風鳴寨。
霍卿榮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哄騙了謝公子的那個如烈日似嬌花的山匪想必就是風鳴寨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