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有些聽煩了,但轉而笑了笑,心想她對父母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他們不知道如何表達對她的愛,她也很好地繼承到了這一點。
她溫柔地點頭:“你也是,要記得保重身體。”
路途勞累,回到京市後南夏先睡了一段時間才起來收拾東西。
剛來那幾天她還有些不習慣,沒有人叫她起床吃飯,沒有人唠叨,突如其來的自由讓人有些無所适從。
溫聿秋得知她回來,打電話叫她去陪自己出席場合。
南夏應下,那日關慎先來接的她,上車時關慎同她問好,問她新年過得好嗎?她說挺好的。手邊有點好的咖啡,她以為是關慎點的,還同他道謝。
“溫總前幾天還跟我提起你,今兒你就來了。”
南夏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溫聿秋提自己做什麼,隻是跟關慎開着玩笑說:“估計想我了,想怎麼剝削我。”
關慎咳嗽了一聲,擡手打開了音樂。
到了溫聿秋那兒,化妝師早就等好了,南夏一過來就給她安排妝造和服裝。妝還沒化好,溫聿秋過來見她,總覺得許久沒見她圓潤了一些,倒多了幾分稚嫩。
他一直坐在旁邊看,看得南夏有些不自在。
“溫總,你看我做什麼?”
“想你了。”他應得輕描淡寫。
南夏差點兒嗆着,她疑心自己聽錯了,有些錯愕地看向他,又聽到溫聿秋不徐不疾地接着上句話道:“看起來,南秘書好像不太想我這個萬惡的資本家。”
“……”等會兒,這話有點耳熟。
該不會是她剛剛在車上的話被溫聿秋知道了吧,關慎這也跟他說?
南夏笑得有些勉強,幹脆裝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見她有些心虛地别開眼,溫聿秋眼底染上笑。
所幸溫聿秋沒有計較,他也确實不是會計較這種事兒的人。
等了許久,南夏從更衣室裡出來,換了件深藍色的長禮服,前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後背的“深V”露出大片白嫩光滑的肌膚。
造型師站在她身後,在腰中間别上藍寶石胸針。
寶石和連衣裙的藍色相得益彰,隻需要這樣一個點綴就将衣服的貴氣提升了一個檔次。
南夏覺得這胸針有些眼熟,這不是那天拍賣會上的壓軸藏品嗎,想起那天宣傳冊上看到的價格,她有些猶豫地說:“這個胸針……”
溫聿秋的視線從她背上收回,眸色暗了幾分:“果然這胸針襯你。”
聽起來莫名好像是為了襯她才找了這樣的配飾。
南夏覺得它好看是好看,就是戴在身上莫名地重:“溫總,你這樣我不敢陪你去了。”
他笑:“本來珠寶就是要配人的,否則放在櫃子裡也是黯淡無光。”
溫聿秋同她開着玩笑:“南秘書膽子有這麼小嗎?”
她不吃激将法,點頭道:“嗯,我膽子很小。”
溫聿秋沒給她反駁的餘地:“戴着吧,難道在你眼裡我是那樣計較的人?”
他去換了身衣服,出來時同她一起上車。南夏起初并沒有注意,直到上了車以後看見身旁的人穿的黑色西服,襯得整個人禁欲成熟,袖扣是和她呼應的藍寶石,看起來像是情侶裝似的。
關慎往後看了一眼,因着南夏今天這身過于亮眼好看,他的眼神差點兒放在她身上挪不開,還是溫聿秋提醒他開車,他才收斂了些。
那天的晚宴,南夏無疑因為那枚胸針成為了焦點。
那樣高價珍貴的藏品,就那樣明晃晃地戴在她身上,讓人不知道該先感慨她的美貌還是藝術品的魅力。她站在那兒,輕易奪走了所有人的光芒。
許家的千金也在場,瞧見那日自己沒拍到的展品竟然那樣高調的戴在一個沒有聽說過的人身上,心情實在不太好。
旁邊有人問那是誰家的千金,她語氣輕蔑:“不過是溫聿秋的一個秘書罷了。”
“那看來也不是簡單人物。”
南夏并不知道自己成了話題中心,她隻覺得有些束縛。
偏偏溫聿秋還同她開着玩笑:“南秘書,看起來我今天也不過是你的陪襯。”
南夏有些想把胸針拽下來扔在他身上,但也隻是想想而已,她有些埋怨地看他一眼,帶着幾分嬌嗔的意味。
南夏心想胸針不戴在前面就算了,戴在後面害得她擔心東西丢了。她毫不遮掩,直接同他說了自己的顧慮。
他也沒笑話她,一雙大掌扶上她的後腰:“我在,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