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慎怔了一下:“是還挺聊得來的,主要她性格好。”
“那你們平時都在聊什麼?”
關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他總不能告訴溫聿秋他們平時聊的都是打工人的心酸日常吧。保不齊說了以後溫聿秋會問他,我讓你怎麼心酸了。
倒不是怕被溫聿秋為難,溫聿秋還算是個很好的老闆,他說不定還會聽取自己的意見,主要是打工本身就是很累的,這無關為誰打工。
“就随便聊些什麼,遊戲娛樂八卦之類。”
溫聿秋沒深究,眼底裹着淡漠,隻是随意地點了點頭。
年後公司又忙了起來。
南夏最近把自己的學習工作安排得都比較滿,大概是剛出社會還有一腔熱血的原因,她把學習進步以取得成績這件事看得比較重。
原本她中午想随便對付一口,想起什麼還是點了個外賣。
之後南夏外出去别的公司談事兒,過程還算順利,隻是出來時外面下起了雨夾雪,冷風割在臉上發着疼。
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南夏用打車軟件排隊,上面顯示的時間很長。
偏偏這兒離地鐵站也不近。
她找了個咖啡廳坐了下來,手機收到信息,是溫聿秋發來的,他看天氣不好,問她現在回公司了沒有。
南夏說沒有。
“地址。”
她還想禮貌性地拒絕一下,溫聿秋沒給她機會,打了電話來要她的地址:“剛好在外面,順便把你接回去。”
溫聿秋的話語總帶着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她幾乎能想象得到他的語氣,也就隻能應下來。
沒等一會兒,她收到信息,擡眼望去路邊的賓利打着雙閃,連号的車牌比車還要吸睛,讓人忽視都難。
南夏走到路邊,剛想坐在副駕駛上,發現副駕駛已經有人了。
上面坐着一個氣質成熟出衆的女人,戴着黑色墨鏡,從穿着上看能看出來出身不低,身上帶着貴家小姐的氣質。
乍一看,她和旁邊的溫聿秋倒是很登對。
南夏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吹過來的風比平時還要冷一點,擡手打開後座的車門坐進來。
她沒帶傘,發絲沾了點兒雨水,也不知道想着什麼,垂着眼,像是春日被雨打落的海棠花,看上去有些脆弱。
坐在駕駛位上的溫聿秋從鏡子裡看她,不動聲色地将溫度上調了一點兒,擡手将紙巾遞給她:“擦擦,别感冒了。”
梁書宜察覺到什麼,看了眼好友:“不介紹一下?”
溫聿秋說是他的秘書,梁書宜顯然和溫聿秋交情很好,很多事兒都知道:“何秘書終于退休了?”
“嗯,最近在旅遊。”
南夏聽着兩人有說有笑,自己好像是局外人,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有些異樣。
也是,他們更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溫聿秋将南夏送到公司後沒跟她一起回去,他擡眼看她:“我還有點兒私事,你先回去。”
南夏應:“好。”
她看了一眼兩人,竟開始想他們有什麼私事。
等回到頂樓後,她仍舊有些出神,看着電腦上的文件,一個字好像變成了兩個字。
她自嘲自己有些奇怪,起身去倒了杯熱水。
南夏并不覺得自己在意這樣的一個小插曲,隻是幾天後溫聿秋讓她陪自己去參加宴會時,她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開口拒絕了。
“您身邊不是不缺佳人,未必一定要我陪同。”
剛開口南夏就有些後悔,她自己聽着自己這話都覺得有些酸,尤其那個“您”字,倒是像跟他置氣似的。
她有些後悔,剛剛應該說自己有事去不了才對。
溫聿秋也察覺出來不對,想她說什麼不缺佳人指的是什麼,難不成是前幾日他接梁書宜的事兒。
他垂着眼,唇角帶着淡淡的笑意:“身邊就那麼一個佳人,還拐彎抹角地拒絕了我。”
南夏心跳了跳,臉頰微微發燙:“溫總,我還有事兒要忙,先出去了。”
她想走,溫聿秋卻沒讓,伸手拽住她:“前幾日是替陳妄時接的人,正好又是大學同學,僅此而已。”
南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解釋,總覺得他這樣一解釋,好像自己是生了氣無理取鬧的女朋友,他來哄她似的。
她有些說不出來話,又聽見溫聿秋嗓音裡裹着幾分難以忽視的笑意:“現在可以陪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