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誰知道,這是我談過的最沒成就感的生意。”
卡佩想起什麼,從包裡掏出一個粉色心形寶石,在卡希爾疑惑、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遞給他,“别看我,這是格萊迪絲給你的,我隻是轉交,說不定裡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卡希爾伸手去接,而就在他指尖碰到的一刹那……
“砰!”
心形寶石炸了。
聽到門内動靜,阿特一腳踹開門,拔劍沖了進來,然後……默不作聲地收了劍。
在滿室漸漸淡薄的白霧中,露出了被大小不一的粉心形Q彈泡泡相互擠壓的嘟嘟臉·卡希爾,以及他從中擠出,在空中茫然撥拉自救的雙手。
卡佩抱着肚子,笑倒在沙發上。
“哈哈哈哈!!!看來她也被你……”他笑得說話聲都斷斷續續,“你,你那黑得純粹的頭,頭發吸引了。”
“……”
卡希爾開始反省了。
“那位騎士,麻煩你帶我出去。”卡佩站起來,叫住了要默默出去的阿特,身子越過大半個桌面,不耐煩地叩擊在仍空白的簽名處,“答案也找到了,簽吧,我可不像皇太子殿下一樣,坐等着收錢即可,我後面還有很多行程。”
無論她有什麼目的,這份契約絕對是對他有利的,卡希爾不再糾結,簽上自己的名字。
卡佩收起東西。
“對了,那傻子呢?哪去了?還是終于煩你了?跑了?”
“卡爾他……”
“算了,想想也不可能,你丢了他,他都會自己找回來。”卡佩心疼地扯掉最愛的袖扣,丢給他,“我不管你們的事,記得叫他拿上這個,去.商.會.總.部!把跑路費、保管費、打工費、心理創傷費……都付了,我不打白工。”
卡希爾看着“我很很很值錢”的袖扣。
“卡佩,那麼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有你母親的風範了。”
“謝少爺誇獎。”
卡佩面色沉了下來,轉身就要離開,不過也沒走成功,這一次,他被看不下去的阿特伸手攔下來了,“這位閣下,是否需要去客房整理一下?”
“?不用……!”
卡佩錯愕地盯着他身後,光滑牆面裡映出的邋遢人影。
不爽臉,雜亂鳥窩頭,領口内裡的部分都翻了出來,斜斜地搭着,完全不複進門時精明能幹模樣,說是剛和别人幹完一架的混混都有人信。
卡佩憤怒扭頭。
“喂!”
劍出鞘的森冷聲,似乎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殺氣,他迅速改口。
“卡希爾殿下,記得,還有,形象損失費!”
“……好。”
卡佩也沒去客房,當場對着牆面捯饬起來,待恢複他大半“姿色”後就離開了,而在幻象消失後,卡希爾也回到了訓練場,靠着樹幹,支着下巴懶懶地望着天。
“殿下在煩惱什麼?”
阿特在他身旁坐下。
“這個啊,阿特,你知道有哪個劇場能接受一周内的預約嗎?”
剛和白霧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封信和一張門票。格萊迪絲在信裡提到,她已先行離開,但劇場的人還會在主城待上一周,為感謝他這位出手大方的投資人,在那之前,隻要他提供場地,他們可以免費為他排一出戲。
這不,他正為短時間内去哪裡找場地糾結呢。
阿特,“多大規模的?”
卡希爾想了下人員設施,“應該,有帝國劇院一半大就行。”
“!!!”瞬間,阿特猛地用後腦勺撞了下樹,把想起的地點都甩出腦海,“殿下,你這要求可不一般,幹脆把公爵府拆了建舞台算了,這絕對夠大,夠寬敞,夠華,啊——”
“這馊主意你也敢說出口。”
阿特捂腰跳起。
“隊長——!你不知道,男人的腰是不能亂踢的嗎!?”
“你用不到。”
“嗯,阿特的話,确實……”
“殿下——!!!你怎麼也這樣!?”阿特惱羞成怒,沖前方出拳,“都怪你毀了我在殿下心中的形象,西裡爾,我要跟你決鬥!”
西裡爾隊長攥緊他的拳頭,避開眼神亮晶晶的卡希爾,往後一拉在阿特失去平衡時把他拽倒在地。處在下方的阿特,一直扭動身子試圖掙脫,逼得西裡爾隊長反抓着他的手臂,用全身重量壓在他腰上,才消停了下來。
感受着繃緊的肌肉,西裡爾隊長也不敢放開他,幹脆就這樣和卡希爾聊了起來。
“對了,殿下,你剛才說的那事,可以聽下我的想法。如果隻是一次表演,那完全可以找片空地搭建臨時舞台,至于其他的申請許可在殿下這,應該不成問題。”
“空地?這不就是。”阿特含糊不清地喊道。
卡希爾若有所思。
伴着一聲哀切凄婉的“殿下——!!!”,阿帕爾竄了出來,死死地抱住了卡希爾的小腿,他緩緩擡起的頭,兩眼通紅,眼角還帶着殘留的淚珠。同時出現的,還有站在他身後,拿着根粗硬黑羽毛的維爾。
“阿帕爾,你還好嗎?”卡希爾摸了摸他可憐兮兮的狗頭。
阿帕爾頓時大哭出聲。
“殿下,你不在的時候,哧溜!我,我太想你了,嗚嗚嗚!!!哧溜!”
看着即将被鼻涕、眼淚沾到的褲子,卡希爾拖着“殘”腿,坐直身子,再次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是這樣啊,你别哭了,我請你看戲劇怎麼樣?”
“好……啊——!!!”
阿特松開嘴,扭開頭,嫌棄地“呸呸呸”了幾聲。
阿帕爾捂着手臂。
“你屬狗的嗎!!!?”
“略略略!”
“我要和你決鬥!!!不死不休!!!”
阿帕爾撲了過去。
機智的西裡爾隊長第一時間起身離開,恢複自由的阿特和阿帕爾扭打了起來。沒多久,圍觀的阿維他們,也一個個興緻勃勃地摻和了進來,又開啟了一場大混戰。
至于原本處在中心的卡希爾,不舍地放棄了這一場大戲,正在去找海恩斯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