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蘇卻升起一分,心中的悶氣,就像是屬于她的東西展現在别人的眼前。盡管知道劇本是她寫的,這隻是拍戲。
而郜半雪,實際上水下的衣物也是完整的做好了措施。
衫山渾然不覺:“好,男主這時候出場。”
男主的出現,以踩到了林間的樹枝為聲響,驚擾了女主的視線。
此刻郜半雪回頭,她的濕發此刻垂在頸間,先是帶着分警惕的驚擾再看到人之後轉換成微妙的狐疑接着是算計的精光,卻隻是:“誰。”
男主先是覺得眼熟,但看到肩上披散着發的女人,臉色漲紅着急忙轉開身子:“姑娘,無意在此驚擾,我,我隻是路過。”
男主是書部侍郎的兒子,在軍營裡混了個将軍的身份。但出口之間卻還是有着文绉绉的話語。
這也讓女主能及時的夠到衣物,然後一個旋身的近景披上了衣物。
臨走時的一聲嗤笑,映入男主耳朵。
衫山卻愈覺得滿意,有些事情演員自己的感知往往比導演對劇情理解的足夠細緻。
此刻,郜半雪隻是起身離開,男主回頭時人已經不見蹤影。
他覺得是山中鬼怪,可那林間的美人出浴叫他晃了心神。
再然後,就是男主茶飯不思,變的精神垂喪,這時候有人開口:“要真是山中精怪倒也罷了,就唯恐軍中出了内鬼。”
女主自然也在營長内坐着,隻是不動聲色的r聽着心中有了盤算。
男主此時卻神情一亮,像是找到了契機,是啊。既然方圓十裡都是他的部下。那隻要排查便能找到機會。
女主本不想聲張,但這事一日不解決,就把事情鬧得很大,勢必要把人找到。
找到之後能怎麼樣呢,那一定是納入将軍府,就算是擡為正妻。但這也不是女主想要的。
與其這樣被動,女主找了個機會的時間,不如先挑明自己的身份,然後把話說開。
事情如她所想的那樣,男主停止了追查,隻是沒想到女主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是女扮男裝混入軍營,但也愈發的敬佩這位奇女子。
承諾到,如果這場戰争赢了,他勢必要保護好她,向聖上求取還給她一個完整的身份,娶回去做他的正妻。
夕陽下一個蓋着薄裟的吻,就像是那個櫻紅槍一般的鮮豔。
直到最後的家國情仇,一場戰争随機而來,男主卻戰死在沙場。
而女主,卻取得了功成名就榮升代替着男主的身份。她的身份也沒有被揭開。
故事的尾聲,是女主獨身站在城牆上的一幕,眺望前方盡收在她的眼底,身上仍然穿着那身榮光的盔甲。
——拍到了這裡就已經成為大結局了。
衫山拿起大喇叭:“恭喜各位工作老師跟演員們殺青,晚上秦導請客——關于這場殺青宴。”既然都是給秦總打工的,她謀起福利來可一點都不帶吃虧的。
場記跟攝影師們吆喝一聲,她們都知道秦導是面冷但人的性格沒這麼看上去難以相處。
雖然話不多,但身為導演方面指出來的問題卻能叫人耳目一新的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
這些日子裡絕對是心服口服的,衆人齊聲:“謝謝秦導。”
衫山拍完心情大好,她把喇叭遞到秦導的嘴邊,好心提醒:“按那個紅色的鍵就可以說話了。”
然後眯着眼睛,衫山笑的狡猾隻在秦薄蘇那側說着:“秦導剛拿了最佳導演,再加上這部劇年底一定獲獎,請客吃飯這種事,不會小氣吧。”
她就差直着說,秦薄蘇要是不願意請客,那就是剝削勞動力了。
郜半雪拍完戲之後卻是帶着分的怅然。這部戲的順利,卻在看到秦薄蘇的面孔微裂時,被逗笑,霎時間出了戲。
秦薄蘇接過,竟然覺得郜半雪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眸間翻着,還是照着衫山說的那樣按下,對衆人道:“沒關系。”
衫山對着郜半雪:“你可都是今晚的重要女主角,晚上一定要多敬秦導兩杯。”
然後拍拍傅成海的肩膀:“小傅也辛苦了。”
傅成海的眼神從下戲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郜半雪,眼中還有着一分的悲傷跟流露出來的留戀。
可郜半雪從拍完之後并沒有看他。
秦薄蘇的眉毛不自覺的瞥了下,這是還沒有出戲的征兆。有些人演戲就會入戲,所以被說是戲瘋子。
但傅成海還沒有達到那樣的境地,那這樣的反應就是後遲的敏斷。
郜半雪自然也能意識到這點不同尋常的變化,她跟傅成海搭戲也隻是搭戲。沒有别的任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