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所感,擡頭看向了身後迷霧小鎮的方向。此時距離迷霧小鎮路途已經很遙遠了,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小鎮的影子。
前方警戒的士兵來到江傲雪旁邊,敬了一個騎士禮儀後。
擔憂的說:“隊長,我發現周圍的詭異生物數量在變少,好像朝着迷霧小鎮的方向走了。”
聽到士兵的彙報,江傲雪下意識皺眉,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覺。
“往迷霧小鎮去的詭異生物大緻有多少?”江傲雪問。
“會望術的勘察員說保守有十萬隻。”士兵頓了頓,看向迷霧小鎮的方向,語氣有些傷感的說:“這些數量已經可以稱上是小型詭異潮了。迷霧小鎮……”
士兵說到這裡已經說不下去了,隻是看着自家臉色不太好的隊長沉默的閉上嘴巴,退回到原來的值守位置上,繼續警戒去了。
江傲雪知道士兵後面想說的是什麼,迷霧小鎮怕是今晚過後,就徹底不複存在了。
剛從廢墟裡爬出來的賈小寶,掐住脖子,張大了嘴巴努力想要呼吸,此時完全被黑霧籠罩下,呼吸已經開始變得不通暢了。
“咳咳咳。”賈小寶艱難的咳了兩聲,喘着粗氣說:“抱、抱歉。讓你卷進危險裡。”
明攬月還在極緻壓抑想要暴食的欲望,雙眼因為情緒的波動而變得血紅,臉上的青筋暴起,此刻的神情十分駭人。
“什麼?”
才出聲,聲音幹澀嘶啞,像是一個走在沙漠裡極度渴水後,聲帶受損後強行發出的聲音。
賈小寶張大嘴巴艱難呼吸的說:“入夜之後,我去了趟古船骸遺址,不小心遇上了末日教會的人。”
賈小寶的苦澀一笑,似有追憶又有惆然和不甘,最後化成一聲歎息。
用一種交代遺言的口吻說:“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和我的家人就一直逃亡在被末日教會追殺的路上。
從極北之地到極南之地,末日教會就像是一個怎麼都甩不掉的噩夢。每次追上抓住我之後,又歎息一聲把我放了,又追上抓住我又把我放了。
就像貓戲老鼠一樣,讓我感覺十分的恥辱和憋屈。無奈的是我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逃出這個循環的噩夢。”
說到這裡,賈小寶神色黯然說:“我能感覺到他們想要從我身上找到什麼,可是……”
賈小寶哽咽住了,這十年來的噩夢生涯,真的是太難太苦了。
而這貓戲老鼠的戲劇在今天晚上也要即将落幕了。
正在暗自難受的賈小寶,擡起淚眼朦胧的眼睛望向明攬月,想要看看對方是什麼反應。
下一秒,賈小寶原本還一臉死灰交代遺言生平的臉,瞬間崩不住了。
他、他、明攬月他居然走神了?
啊——?
賈小寶滿臉問号,為什在這種快要嗝屁的情況下還能有心思發呆啊?
難道我的故事就這麼無聊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就要死了喂!臨時前難道就沒什麼遺言可以交代的?
滿腹憤慨的賈小寶突然神色一僵,因為他看到明攬月原本白皙的臉上皮肉裂開了好幾道口子,從裂開的傷口裡生長出密密麻麻的肉條。
這些細小的肉芽蠕動的快速生長交纏在一起,肆意在空氣中生長,蠕動的肉芽相互糾纏一起又各自生長。
“明攬月他……失控了?”
賈小寶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時迷茫的情緒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走向失控的非凡者。
此刻明攬月正處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他來到了一個地下空間,兩邊牆壁上挂滿了油燈,在油燈的盡頭則是一座木頭搭出的簡易的神龛靜靜地立在那裡。
在簡易的神龛前面蹲坐着一直純黑色的黑貓。
黑毛擡爪吐出舌頭舔了舔爪子,金色的豎瞳裡露出人性化的眼神。
“好久不見。”黑貓放下爪子,對着來人開口“生命之神安卡大人。”
聽到黑貓的問候,然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明攬月驚的猛然瞳劇烈收縮。
“你是?”明攬月試探的詢問。
黑貓看着來人,嘴角的胡須抖了抖,露出一個十分人性化的微笑說:“曾經的噩運之神烏托峪。”
噩運之神烏托峪?
執掌噩運的邪神?他居然認識我?聽對方的語氣似乎好像還和自己很熟?
原來執掌生命權柄的生命之神居然真是一位邪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