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大經管學院在全國專業排名前10,然而大部分文科專業,就業率還是不如計算機、土木那類高的,輔導員在畢業前兩個月就一直不厭其煩在念叨就業率問題。
“不要挑,先就業,再擇業。”
大夥百無聊賴地聽着最後的創業課,心裡都在想,要是創業課成績拉滿,說什麼都行。
何笙柔還是沒來上課。
章琳雅帶着外面的熱氣進來,“我靠,你今早沒去西體育館,那群運動員在操場上熱身,全是些盤條靓順的大帥哥,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早知道戴上墨鏡了。”
“你那是去看球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章琳雅嘿嘿地笑了兩聲,“你怎麼還戴墨鏡啊?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嗎?”
徐汀閉着眼睛醒神,輔導員在上面念着老掉牙的ppt,越念她越困,跟催眠曲一樣。
“你看得見我在幹什麼嗎?”
徐汀打了個哈切,“借着這個傷口我還可以眯一會兒覺。”
“我跟你說,陳導對你氣瘋了,他讓你這兩天就把這該死的墨鏡取下來,不然别人還以為你被何笙柔打了一拳。”
“呸,就她還敢動手?”
徐汀整理了自己的書包,正巧今天在學院,直接去陳儒知那拿推薦信,免得他在她出國面前還要啰嗦一次。
陳儒知剛好給她發了信息,讓她下課去找他,這不是巧了嘛。
徐汀哼着小曲,在樓梯口的面前整理儀容,這墨鏡帶上去不挺帥的嘛,等下去見陳儒知,就是偷偷翻他幾個白眼,他都看不清。
一踏進他辦公室,就聽見他說,“你政策學考試作弊了?”
徐汀一頭霧水,“啊?”
大學四年,她們參加了數不清的考試,不是每一場她都有印象的,但陳儒知這麼一提,好家夥,她想起來了。
她旁邊商學院那姑娘用小抄作弊禍害到她了。
不是,那姑娘和她同夥在旁邊扔紙條扔得那麼起勁,是個長眼睛的監考員都能發現,然而就是沒有,何笙柔當時還戳了戳她,徐汀一心隻想考試,誰她都不管。
最後大題沒寫好,徐汀很生氣,她留在最後和學院的監考老師去調監控,
“好像是看見她們在扔東西,但是不确定她們手中的是不是小抄。”
“不是,這麼明顯您看不出來啊,等會兒紙團都砸我頭上了!我要是不經過大腦拿起來看了,不就變成我作弊了?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老師認真瞧了瞧,徐汀埋頭苦寫,的确沒去摻和商學院的事,“行,我去備個份,和商學院老師說一下,要是有同學說你,我出來幫你背書好吧。”
“老師你的大恩大德……”
“别貧嘴了,好好學習吧。”
所以陳儒知今天這是什麼操作,舊事重提嗎?她一定要把那個老師找出來證明清白!
“我沒作弊啊!絕對沒有!我還有那天考試的監控視頻,老師你别污蔑别人清白啊,我是有證據的!不慌,我不慌!”
陳儒知:“……”
“我隻是問你有沒有這個情況,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徐汀腹議,“這不算大事,什麼算大事……”
“我們也和她說了,這是個誤會,顯然她沒想到,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她想要什麼,她舉報你作弊不成,馬上改口說你有其他違規的事情,賄賂老師什麼的。”
……
徐汀不傻,這人不是擺明了要搞她?
這蒼蠅怎麼甩都甩不掉。
陳儒知進一步敲打她,“學院這邊還是希望你主動去和何笙柔和解。”
和解什麼,她是做錯了什麼嗎?唯一做錯的就是認為她被前男友pua,結果他們倆把她當play的一環呢。
這個人有病吧。
和解是吧?道歉是吧?
好,看徐汀不把這縮頭烏龜的電話打爆!
破天荒地,何笙柔居然答應在宿舍見面。
好啊,她倒是要看看她要說些什麼。
Q大女生宿舍是上床下桌四人間,并不像電視裡面那樣裝修精緻,中間狹窄的過道隻夠一個人經過,頭頂上的牆皮前幾個月還掉了下來,還好當時宿舍裡面沒有人。畢竟曆史久遠的學校,宿舍也跟文物一樣老久。
章琳雅躺在懶人沙發上看電視,時不時發出吱吱的像小老鼠一樣的笑聲。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不用想就知道是何笙柔那個急性子。
徐汀去開門,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眼神算不上友善。
何笙柔肩頭撞開徐汀。
徐汀按下不滿,老陳說要心平氣和地和她道歉,為了畢業,為了出國,她還是拉下面子,讓她舒服點。
然後下一秒何笙柔掐住徐汀的脖子,猩紅的眼仿佛化成利劍要把她千刀萬剮。
“你發什麼瘋啊?”
章琳雅丢開手機跳起來去掰何笙柔的手。
何笙柔下了死手,沒人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徐汀被她掐得喘不上氣,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踢向她的下半身,何笙柔被踢得分了神。
徐汀反過來把她按在地上,章琳雅慌得到處找救援,隔壁宿舍聽到噼裡啪啦的動靜,出來找聲響,結果這兩個人打在一塊,何笙柔整個臉都是紅脹的顔色。
“卧槽,你可真牛逼啊,跟你那狗屁男友一樣一上來就打人,他那天怎麼不打死你呢,浪費我感情。”
“要你多管閑事了嗎,你打了人還想出國留學,做夢吧,我就耗死你。”
徐汀懊悔得不行,當初怎麼不把她和她男朋友一起踹進臭水溝裡面。
真是一張床睡不出兩個人。
舍管阿姨從樓下趕上來,把倆人帶到辦公室,“又吵,又是你們兩個,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啊,要走遍學校辦公室是吧,何笙柔,你不是離校了嗎,你回來就是為了打人的?”
陳儒知趕來,黑着臉把她們兩個帶走。
圖書館面前有一片湖泊,上個月洪水淹沒了這一片地,這個月荷葉卻争先恐後冒了出來,花苞一朵接着一朵。
陳儒知心直口快:“你們倆要死要活給我一個痛快,我也不想勸你們了。”
“行,對不起,是我沖動了,我不該對你和你的男友做出那種不妥當的行為,希望你能原諒我。”
徐汀根本不看她,因為她肯定不會接受。
果然,何笙柔得意得很:“你不是很傲嗎,道歉就受不了?我讓你幫我了嗎,自己被打了還想去幫别人,等着吧,你除了作弊,肯定還有别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陳儒知以為自己解決了問題,沒想到何笙柔這麼不近人意,“何笙柔你……”
“還有老師你,我肯定會寫信到校長信箱,說你包庇她,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不怕!”
她倒是風風火火地走了,留下徐汀和陳儒知在風中淩亂。
徐汀憋着一口氣,穿過小花園,她坐在李越之前等待的地方,撿起一片從樹上掉下來的葉子,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可能沒有那天的監控。
何笙柔有本事就去告,看她的投訴信快,還是網絡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自己選擇的路,她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
十二小時後,徐汀安心地在宿舍裡敷着眼睛,章琳雅嘴裡爆出一句,“卧槽,何笙柔被退學了?”
大驚小怪。
徐汀繼續把注意力凝聚在受傷的眼睛上,不管章琳雅如何晃動她都無動于衷。
“表白牆上說某位學姐夥同校外人士騙學妹去按摩店進行XX交易,這是不是點名了?珉正企業太子爺姓李啊,這不就是這對渣男賤女嗎?居然還被當場抓獲,要不要臉啊,高等教育大學生幹這種龌龊事,直接下地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