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判斷出來了,是晉王趙寅,語氣淡定,并未因她來找舊相好這件事情而發脾氣,兩人聊了些什麼沒聽全,隻趕上了個尾巴,趙馳也不知去了哪裡,總之沒有情敵間分外眼紅的火爆場面,沒勁!
安曼搖搖頭,剛想走......
“你别走!”
喬雲兒突然一嗓子吓得她一激靈,瞪眼愣了片刻才發現這話不是沖着自己而來的.....
晉王頓住腳步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現在和你說,我并不愛你,你會不會恨我。”
霍~~~,深吸一口涼氣,安曼那雙八卦的耳朵直接立了起來。
“不會。”
極為幹脆的兩個字,甚至都沒問問為什麼......,然後,他就那麼背着手走了......
捂着嘴巴呆在原地,原來拒絕别人就這麼簡單啊,早知道自己剛才瞎兜什麼圈子!
晉王走了,趙馳及時登場,就好像一直等在一旁似的,他走過來替她撐開一把傘,一切都那麼剛剛好,她需要一個肩膀來靠一靠,這不就出現了。
可很突兀的是,喬雲兒冷靜的像個假人,按說求人辦事時會出現的撒潑打滾,亦或是跪地求情都沒出現,而是沒頭沒尾的極為煽情的說了一句,“我好怕你有一天會忘了我。”
這是啥意思?
這是給她弟弟求饒來了,還是自己發。浪來了?欲擒故縱?這小手段使得夠6的啊~ 晉王不吃這一套,趙馳可就有點當真了,他杵在原地隻字未說,月光下他的側臉上沾染了細細的一層雨珠顯得那麼悲傷。
安曼知道,還輪不到自己來心疼他,再怎麼說這一對兒也應該花前月下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努努力搞不好直接就在這雨夜就感情複燃了呢~,可心裡就是不痛快,眼見那小妮子發/騷,還是氣的握緊了拳頭。
狐媚子果然開始發力了,毫無預兆的雙腿一軟直接倒進趙馳懷中,口中解釋着說是崴了腳,可半天也沒見她再站直身子,就好像賴在他懷中一般不會動了,那呆子心裡一定美死了,手中的油紙傘都給扔去了地上,雙臂環着她的肩膀生怕人家摔着,綿綿細雨的月光之下,兩人就這麼眉來眼去上了。
喬雲兒本來就有些矮,雙手隻有攀上他的脖子才能讓自己靠近一些,趙馳好像也很受用的一副模樣,既不拒絕也不接受,就那麼梗着脖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曼在一旁看着既着急又生氣,有種被人背叛之後的疏離感,并不想就由着他們順利發展下去,躊躇着怎樣沖出去給他們的真情來點兒考驗,結果,猝不及防的~一雙手将她推了出去。
“你不睡覺跑這裡幹什麼?”
趙馳吓得一驚,瞪着眼睛像是見了鬼一樣,那雙摟在喬雲兒肩頭的手臂也迅速收了回來。
暫時還來不及抱怨翠荷,這猛的出場倒給了安曼一些莫名其妙的勇氣,她保持着優雅微笑一陣,又假裝淡定的走到喬文兒面前,剛要開口說話卻又被一股子搜味兒給嗆的咳嗽了起來......
喬文兒的腋下飄出陣陣狐臭,就連雨天的泥土氣味都掩飾不住,這事兒鬧的,至此,她算明白翠荷口中“狐媚子”這個詞的來龍去脈了......名副其實~
“孤男寡女的大半夜要幹嘛?!當我不存在嘛!”
這會兒子喬文兒的腳也好了,自己也能站得穩了,錯愕了片刻又瞬間換上一張委屈的表情,眼中泛起水花,大嘴一張幾乎就要咧到了耳朵根,“我與将軍隻是叙舊,還請公主不要誤會了。”
這話說的沒什麼毛病,隻是那聲調和臉上的神态卻有些出戲了,就像是短劇中的綠茶女配,千篇一律的帶着得意的挑釁,尤其還是在這樣一個親弟弟生死攸關的時候......,就格外的令人費解。
安曼原本隻想嘴巴上抖抖威風,可對方這勁兒勁兒的架勢讓她實在是心中不爽,又加上喬雲兒看不出個眉眼高低,竟還為她那個不着調的弟弟報冤屈,補刀似的又刺撓她道,“人人都說公主為人正直講義氣,如今阿弟深陷泥潭,公主倒是第一個将關系先瞥了幹淨了。”
她不說這事兒到還好,一提起來安曼又是一陣頭疼!好端端的差點被他害死!
“是他自己該死!”
怒氣在胸口翻江倒海,一扭頭偏又看見趙馳這個傻瓜兩眼癡癡的盯着那狐媚子,也不想着什麼!
喬雲兒眼珠左右轉轉,好像知道自己占了上風,又加碼在這時候掉了淚珠,哭就哭吧,也不怎麼還倒進了趙馳的臂彎裡。
安曼心氣兒一下沸騰到爆表,想到自己被喬雲行已經是折騰的命都快沒了,這倒好,剛幹掉一個又來一個,長成這個鬼樣也好意思和自己搶男人!更可恨的是,那個傻瓜還就吃這一套!
妒火中燒,竟然失态了......,擡手一個大嘴巴直接呼了過去......
pia的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雨夜裡顯得格外嘹亮......
喬雲兒被震驚到癡呆,手捂着半個臉蛋愣了半天才緩過味兒來,嗚咽一聲真正的淚如雨下,然後一扭頭羞憤欲絕的跑了......
安曼自己都也是被這股子邪性的舉動吓着了,對方不過是陰陽了一句怎麼拱起來這樣大的火氣,她不明白,到底是哪個情節讓她失去了理智,她可從來都不是一個暴力之人。
雨天的石子路滑溜溜的像是一層冰面,喬雲兒走得太急,腳下時時打滑險些摔下去,趙馳站在原地竟未追過去相送,難道是礙于她在場,不便顯得過于癡情?
“你.....”,他支支吾吾的隻說了一字,似有心疼挂滿臉上,感情的挫折通常會在雨天顯得更加沉重。
呸!安曼在心裡大罵他傻瓜一個!
“舍不得就去追!”她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快哭出來了,“我正好也要回去睡覺了。”
趙馳并未如她認定的那樣去追,反問道,“你抽風啊?打那麼重幹嘛?”
若說才剛不是抽風,現在也要抽風了,安曼本已按下去的火苗又被他助燃了一把,“你!”
“我什麼我!”趙馳一把拉過她的手說,“使那麼大勁兒,傷口不疼了?”
......,安曼一下呆住了神情,表面雖還淡定,心中卻好像嘗到了一絲甜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