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個機靈,安曼這才十分窘迫的發現眼睛竟然一直落在他的嘴唇上,而他費勁巴拉教的那些發音,自己一個也沒聽進去,好像才剛的片刻身處在另一個無聲的時空......
“你對我交個底,你是不是也在密謀造反?”
心都跟着發抖,她盼着他的回答,好像兩個人馬上就要因為同一個目标而将彼此拉近!可下一秒,趙馳的手又捂住了她的嘴。
他看上去十分惱怒,将她推在牆上,興許是怕磕到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有些保護含義的扶在了她的腰間。
安曼嗚嗚一陣,嘴唇又在所難免的碰到了他的掌心,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趙馳手掌的顫動,那日牢獄中扭捏困擾的神情又出現了,他避開她的雙眼微微垂下頭,腰間的手掌好像更用力的捏着她的裙帶。
心都要飛出嗓子眼兒了,安曼斷定這一定要有所突破了!可算迎來這一天了!朝思暮想的就圖他這張臉了,就算是在寺廟裡親上佛祖願意怪罪就怪罪去吧~,她甚至想幹脆自己把腰帶扯了去,省得他慌亂之時打了死結豈不誤了美事。
終于,他還是把手都挪開了。
他坐回到桌前喝茶,過了一會兒又毫無緣由的小聲問她,“我想送雲兒一個禮物,你幫我想想送什麼好?”
心再次沉到了深淵海底,安曼無法保持笑顔回答他的問題,氣憤的将他轟了出去,她躲進角落裡罵自己的愚蠢,早就該認清的事實,他喜歡的永遠隻有喬雲兒。
也許自己的命就該如此。
夜間的時候,她躺在床上突然又想到了上學時的那些過往,她熱愛過的學長,曾經想要豁出命去隻為和他好的那個學長,她一連寫給他了六封情書,将他約到宿舍樓的後門然後結結巴巴的表白心意,卻被婉拒了。
而一個月後,那位學長卻又因為她受到了處分。
那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要搞臭她的數學系男生,利用AI技術将她的頭嫁接在了一位AV□□的身子上,并将視頻流傳到了男生宿舍樓,學長在看到的那一刻憤怒的找到了他,一拳打掉了他的兩顆門牙。
他受了處分,打人的原因隻占了一半,還有一半是因為他也觀看了黃色電影,否則他怎麼會知道這裡的□□是個拼接闆的......
安曼被他的拔刀相助搞得心驚,一想到那個拼接的□□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就會羞憤,她逃避,後來幹脆就放棄了男人,轉臉将全部熱情和心血都投入到了學習之中。
很久之後,當她畢業工作了三年之後的某個夜晚,那曾經令自己奢望的學長又出現了,一場合作會議之後的家常便飯,他喝多了,拽着她躲在樓梯間裡,迷離的看着她,安曼以為這次行了!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可他卻用最粗俗又無恥的語言問她,“一百萬,不帶套行不行?”
瘋子!若不是她996的作息領着月薪六千五,她可能真的就同意了。
一百萬?!這蠢貨喝多了吹牛逼呢。
哎,她翻了個身,窗子上好像閃過一道人影?
忽的恐懼來襲,那個因自己死去的尚小貝躍然于腦中,她壯着膽子走向門口,然後猛的一下将門拉開.......
嘩啦啦的一群蝙蝠朝着黑夜中飛去,她驚叫一聲劃破了天際......
“他娘的,讓不讓人睡覺,老娘是個孕婦!”
一隻布鞋砸在安曼的後背,她回過頭,借着月光才發現清緣竟然在睡覺的時候不穿衣服?她赤裸着上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兩個□□明晃晃的在她眼前蕩來蕩去。
“和你睡不到一起!我去側屋躺着去。”
安曼聽聞要獨自面對黑夜,立刻慌了起來,“别,我怕老鼠。”
“那是蝙蝠,不是老鼠。”
安曼很認真的解釋,其實蝙蝠就是老鼠,是因為老鼠吃了過多的鹽變成的。
“傻子。”她還是出了門。
夜風吹過,很輕很輕的聲響,像是從頭頂上傳來的誰的笑聲,她擡頭看看,那錯落有緻的瓦片縫隙中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