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竟使出妖術！快放我們下來！”

“什麼妖術！有眼不識泰山，這明明是——”秋苧剛想反駁，想到什麼住了嘴，嗤了句，“沒見識。就罰你們在空中吊個一天一夜。”

“好不好？”她看向闌複，尋求他的意見。

“好。”闌複點頭，“一天一夜。”

“咱們走。”她主動握住闌複的手。闌複過電般顫了顫，卻沒将手抽回。

“說好了，這回是我救了你，不準再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她歪頭看向他，等他一句承諾。

“好。”他向她承諾。

郊野。

“多謝救命之恩。”藤妖單膝跪地，向闌複緻謝。

“不必謝我，是她救了你。”闌複看向不遠處靠在樹旁熟睡正酣的秋苧，神色溫柔。

“這位姑娘雖鬧了烏龍弄錯了人。但她身為修仙者，竟甘願對抗同族拼死也要救閣下，閣下好福氣。”藤妖調侃道，想到什麼，神色肅穆起來，“隻是人妖向來對立，閣下還是要當心些。”

“你身為妖族從未殺生，一心修習。可知為何還會有此一劫？”闌複問他。

藤妖搖頭：“請閣下不吝賜教。”

“嘴碎，多事。”

藤妖一愣，讪笑道：“呵呵受教了。大恩不言謝，小的這就告辭。二位恩人，感情的事急不得，請便，請便呵。”

藤妖抱頭消失。闌複臉上怒意錯愕一閃而逝，雙頰泛起可疑的紅暈。

珑月在旁看得開心：千年過去，闌複這棵執拗于命格的鐵樹總算要開花了。

并沒有。

“闌複闌複，你為何都不說話？都是我一個人在說，好無聊。”秋苧抱怨。

“……”闌複後退半步，與她拉開距離，“因為，話都被你說了。”

“闌複闌——”秋苧話未出口，便被施了禁言。她瞪着闌複，指着自己的嗓子直跺腳。

“你不是想學禦靈訣？”

她愣了一下，不住點頭。

“不再聒噪，就教你。”

她頭點得更加用力。

闌複解了她禁言，二話沒說将她撈進懷中，攬着她在空中禦風而行。

她縮在他懷中，臉紅得要燒起來。

……

“闌複，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教我這麼多東西，還教會我禦靈訣啊？”她靠在他懷中，一臉幸福地問。

“因為，你是故人的後代。”

“故人，什麼故人？”她敏感地皺了皺眉。

“一個我愛了一千年、守了一千年、等了一千年的故人。”

她從他懷中躍起，難以置信地盯着他看。他一臉認真，她死命搖頭：“不，不會的！你是，喜歡我的。”

“對，我喜歡你，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千年來我守護了你們趙家的每一個子孫，你卻是最不讓人省心的一個。”

“僅僅……如此？”她顫聲發問。

“不僅如此。”他回答。

她臉上重燃希望。

“你還是，最像她的一個。”他決絕道。

秋苧眼中的光徹底暗去。

“秋苧，你是晚香門趙家嫡系子孫，這麼弱實屬不該。幾日後的仙劍大會上，我會助你禦靈奪魁，不給她丢臉。”闌複繼續說着傷人的話語。

“好啊。”她蓦地一笑，“你以後，就做本小姐禦靈的專屬木靈吧。”

“秋苧？”闌複一直緊繃的臉，現出一絲裂痕。

她聳了聳肩：“反正你愛了她一千年，守了她一千年，等了她一千年，不差我這個不肖子孫的一輩子幾十年。沒意見吧？”

“我……”

“你以為你說幾句狠話，我就會放你走？”她沖他做了個鬼臉，“才不。你喜歡我先祖，我喜歡自然神大人，咱們誰都不礙着誰。那麼，合作愉快。”

劇情急轉直下，旁觀的珑月尚且一臉懵，更别提身處其中的闌複，呆若木雞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秋苧大喇喇邁前一步，擡腳，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這是你我的禦靈契約。”她舔了舔嘴唇，沖發呆的他狡黠一笑。

珑月忍不住拍手：不按常理出牌，霸王硬上弓，妙啊。

得找個小本本記下來，沒準兒以後用得上。